麼對付大戾身上,對於老頭所說的這些純理論性的知識,一點都不感冒,但見老頭講的興趣盎然的,也沒法打斷他,沒辦法只能低著頭,假裝在思考他的這些理論。
水靈兒師父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我在裝傻,嘆了口氣,跟我說:“你小子就是心太浮躁,聽不進別人的想法,這麼下去早晚會吃虧的。”
我被他說的不好意思,剛想解釋,老頭拜拜手,說算了,我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過這事兒既然水靈兒找到他,他就一定會管,這點讓我們放心,他說自己得準備一下,讓我跟水靈兒先回避,等晚上子夜時分再來接他,到時候自自有辦法。
我跟水靈兒離開他師父那兒,一路上這大姐都沒怎麼說話,我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她說沒什麼,就是聽了他師父的話,突然明白了好多道理,她覺得自打認識我之後,修為一點兒長進都沒有,起先她還以為是自己佛緣將盡,現在看來是凡心越來越重了。
不過她說完自己也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對路,擺擺手讓我被多心,她就是胡亂的發發感慨,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不過她話雖這麼說,我卻不能不多想,我跟水靈兒認識之初,她給我的感覺永遠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可自打認識我之後,動不動就被我牽扯到各種作死的靈異事件當中。
再加上後來,她的腿陰錯陽差的好了之後,可能是壓抑的太久了,水靈兒變得越來越憤世嫉俗,這對於她而言,未必是好事兒,而導致她發生這種變化的罪魁禍首,自然就是我了。從那時起,我有了反思自己的打算。長時間以來,我覺得自己忽略了好多東西。
我倆回了水靈兒店裡,吃了點兒東西開始養精蓄銳。
有一點我不明白,那鬼大白天的都敢出來害人,水靈兒師父還選擇子夜時分過去,那時辰雖說不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但我相信,那時候的鬼一定比白天難對付的多,我心說這老頭不是為了在我們這些小輩兒面前賣弄一下而託大吧。後來轉念一想,所謂高人,肯定得有點特立獨行的地方,既然人家說那時候過去,一定也有他的道理。
水靈吃完飯,點上香就開始抄經文,什麼經文都抄,我見她挺投入,也就沒好意思打擾她,等我一覺醒來,天都黑了,發現她還在抄,而且地上散落的厚厚一沓,我問她這是怎麼了,水靈兒說沒啥,就是想抄了,好長時間沒這麼投入過了。說話間我才發現,水靈兒竟然哭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二點,水靈兒我倆打車趕去了他師父那兒,本以為他會準備什麼厲害的法器,結果進門一看,他要準備的東西,竟然是他自己。
這老頭把頭髮剃了個鋥亮,腦袋上頂著九個戒斑。穿了一身黃色的粗布僧衣,腳下等著雲頭灑鞋,看著還真像個得到的高僧。他背了個粗布口袋,水靈兒我倆進屋沒多久,老頭看了看時間,說差不多得過去了。
看著他這渾身上下赤手空拳的,我心裡多少有點兒沒底。不過此時的水靈兒跟白天簡直判若兩人,給我的感覺就一個詞,安靜。似乎又變回了之前我認識的那個安靜的,善心氾濫的水靈兒姐姐。
出租司機被水靈兒師父的一身打扮嚇了一跳,不過估計是看我們一臉嚴肅的,也沒敢多問什麼,很快我們就來到那破樓跟前,半夜十二點,四周連個路燈都沒有,還沒等進去,我就開始緊張了。水靈兒師父說,一會兒進去之後,無論看到什麼千萬別慌,另外尤其是我,別動不動就想著跟鬼來個一決雌雄。好多時候鬼比人好對付,你不犯他,他不犯你。
他說只要我進去之後,不主動招惹裡面的靈異體,他保我平安,即便這樣,他還是不放心,用一個木魚槌在我頭頂敲了一下,他這下力氣並不大,不過我感覺舌頭不由自主的頂了一下上嗓膛。等我反應過來之後,發現自己的陰陽眼居然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