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娘們才成天罵,罵完東西罵西邊。瞧我,瞧我風向東,多有修養,從不罵人,一等一的大好人。”
“我罵我的,關你什麼事!”
風向東自作聰明地說:“男人煩,一是為錢,二是為女人,我瞧你這面相,肯定兩者都不順。你的錢怎麼了?你的女人又怎麼了?告訴老夫,讓我風向東點拔點拔你,保證你一生受用。”
“我女人被人綁票了?”
風向東舌頭一吐:“那是蠻恐怖的,既然你女人被綁了,那去救啊,怎麼還有閒心來這玩耍,太不男人了點。”
“你教教我怎麼救?我連綁架的人在哪都搞不清!”
沒有書教風向東怎麼救人,所以風向東也無法教連小天怎麼救人,總之,各當各的和尚,各念各的經。
連小天一屁股坐下,發洩一通,總算心情舒服多了:“希望不會有事。”握在手中的紙屑已經粉碎,輕輕一拋,擺成一個“笑”字。一個字,一份回憶,更是一種鼓勵。風向東從未見過此種魔術,佩服著說:“你是怎麼擺出來的。”一翻身,將紙屑掃入掌中,依樣一拋,散亂開去,試了三番四次,還是失敗收尾。
“為什麼擺個笑字?”
“笑對人生!”連小天躺在地上,仰望天空:“無論災難怎樣,我都要笑著面對,昨天如何困難,今天都要樂觀面對,否則會活得很累很累,活得很沒希望很沒希望。”
風向東放棄努力,轉攻天空星象:“你的話很沒勁很沒勁。”
“怎麼沒勁了?”
風向東一聽,把頭搖得更迅速了:“希望不是強迫而來的,樂觀不是強迫而生的,該哭,就大膽地哭,該笑,就大膽地笑,不必強求。瞧那一天星星多漂亮,一地燈光多美麗,你卻在這裡愁眉苦臉,庸俗,很庸很俗,根本不懂什麼叫作快樂,更不懂什麼叫苦中作樂。瞧見沒,那邊那顆星星,那是我朋友,那邊那月亮,知道是誰嗎?也是我朋友。還有中間那顆長得醜的星星,知道是誰嗎?實話告訴你,那也是我朋友。”
“我知道了,這星星都是你朋友。”
風向東豎起大拇指,誇獎說:“有覺悟,我風向東喜歡有覺悟的人。下面,我考你個問題,讓我替你診斷診斷。”
連小天拒絕:“我自己就是醫生,要你診斷個屁。”
“瞧!又庸俗了不是。”風向東繼續胡說八道:“診斷就是診斷,怎麼能說診斷個屁呢!你自己是醫生,還瞧不起診斷,這就是有庸俗。”
“行了行了,你有屁就放。”
“上回我們在仙子樓,我扔錢,大夥都搶來搶去,你為什麼也要搶?”
“有錢不搶,我不是神經病嘛!”連小天覺得搶得有理:“我倒想問你,你老是把錢扔來扔去是什麼意思?”
“錢是什麼?不就是一張紙嘛?扔了就扔了,沒啥大不了,開心就好。所以我說你庸俗。你知道嗎?每一次我扔錢,我就覺得有趣,一些很高很大的人,寧可跪下,爬來爬去,就為了幾百塊。錢是揀回來的嘛?不是,錢是省出來的嗎?也不是,錢是怎麼來的?錢是賺回來的。”
連小天沉默無語,一時覺得這風向東果然胡說八道,一時又覺得他的言談有門有道,到最後,自己也犯渾了,搞不清是非,理不清真假。“也許吧,我比較原始人,不太理解你的話,留著慢慢理解吧。”其實,面對任何大道理,連小天都不想去理解。
風向東繼續瞎嚷嚷:“人人笑我太瘋狂,我笑別人看不穿。什麼最重要?過好每一天最重要。花錢買快樂,我覺得有意思。”
連小天一聽則繼續誇獎:“有道理,你腦子裡也不全是水,還摻了點兒道理。”
“當然,我可是風向東,最懂人生的人。”
兩個人,來到這陌生的地盤上,地盤的主人是死神,明天,更有一番新的征程。
次日上午,浩蕩的草原上,佈滿了石桌。大約一千來人,全都靜候訊息。第二輪到底是什麼考試,誰也搞不清。瞧瞧編隊的人,七人一路:風向東,馬四牛,原世昆,勞信雄,巴結,娘娘腔羅蘇,小白臉楚布,編在44編隊。44,一個不吉利的數字。風向東無聊之極,雙手撐起下巴睡覺,其它人也興味索然。軍士越來越多,排在左右,紋絲不動。
過了片刻,來了個副元帥龍末初,頭大無比,光著腦袋,穿著軍衣,站在臺上,開頭就是震天價一喊:“鬧鐘們,給我打起精神。”大夥莫名其妙。龍末初不解釋,指著遠處的群山,草原,呼嘯道:“那裡有什麼?有山,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