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就這般靜默的看了他良久,才扯開唇角笑了一聲,“算我眼瞎,沒早點認清你。”
她伸出手用力的推他,聲音裡蘊含著刻意壓下的怒意,“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女人。”曲漓的眉頭擰著。
“你因為此事冷落了我兩個月,不和我說話,見了面也不打招呼,還不准我和你打招呼,自己不斷的結交朋友,談笑生風過的逍遙自在,我不怨你是因為我一直沒有揭穿自己的身份,的確有過錯,但不代表能容忍你說這種話。”
什麼叫做,沒早點認清他?
他做過什麼傷她的事情?
江梧桐本就有些暴躁,一聽這話,心口的怒意徹底的壓不住了,她仰起臉,“我現在和你沒什麼關係。姐妹做不成,兄妹也一定做不成,情人更做不成。”
“是,你是看過我的身子,還親過幾次,但這不是更說明你秉性人品心底不好?我大好年華年輕漂亮,要什麼樣的夫婿沒有,憑什麼就該吊死在你這登徒子的身上?”
他的確是登徒子,甚至有些忘恩負義。
過去她當著他的面換衣衫,是因為對他沒有任何的戒備之心,視他為自家人。
他就算不說他自己真實的身份,也該看在她救過他,留他在身邊吃喝的份上,捂一下眼睛,或者提點她一下罷?
他倒好,她脫他就看,無恥下,流。
菲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男人圈在女人腰間上的手無意識的加重了力道,他的瞳孔裡倒映著女人怒意盎然譏嘲濃郁的面容,竟有些啞言。
沉默良久,最後是嘴笨的回應了句,“我只看過你的身子,只碰過你一人。”
其他女人,他都不屑看。
江梧桐氣笑,“所以,我還應該感謝你?”
男人的眸色沉下,不再開口說話。
氣氛有些冷凝,這是時隔兩個月,他們二人的第一次談話。
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開始。
雖然是有些不能接受曲漓的身份轉變,但江梧桐心裡也沒多少怨恨憤怒的情緒,反倒是有些釋懷,只是這兩年來發生的點點滴滴,還不至於能讓她馬上就適應這種情況。
索性晾著他。
然眼前這廝著實是過分了,今晚她都沒怎麼招惹他,他卻……
曲漓攬住她腰身的手微微攥緊了些,腰間細皮嫩肉的,他力道重自然就有些疼,江梧桐咬了咬唇,忍不住的蹙眉瞪他,“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不快放開我?”
“不放。”曲漓抿著唇,將她更深更緊的抱在懷裡,“我不信,我們兩年的感情,只因為一個身份的轉變,你就會不要我。”
確實,不會。
但即便如此
江梧桐的秀眉狠狠的皺著,她對曲漓是說不出什麼重話來,也不想說什麼,緊緊的咬著唇用手推拒著他。
她愈是掙脫,男人的力道就愈是加重,他的嗓音低啞沉冷,“你已經逃避了兩個月,承認你還需要我,有這麼難?”
江梧桐霍地抬眸看他,後者的眸色微深唇角冷沉,“你已經不喜歡季悟了,為何還要答應他?
他看的出來,若是她還喜歡季悟,當季悟說出對她的愛意的時候,她要麼激動難耐,要麼羞澀逃離。
可是,都沒有。
這種反應是秦風之與他說的,本是想讓他和江梧桐挑明瞭來說,想看看她的反應如何,結果她是逃了,只是……
是帶著慌亂而逃。
而不是小女兒家的羞澀。
女子的面色一怔,“我答不答應師兄……也與你無關。”
“曲漓ˇ,”她靜靜的看著他,很認真的開口,“你若還想維持我們之間的關係,日後就不要再對我動手動腳,也不要莫名的對我發脾氣,我弄不清你心裡的想法,但我至少是明白自己的。”
在不知他身份前,她對他就已經動了心思,雖然很輕微,但不可否認確實是有些超乎異常的心思。
當時她覺得可恥,畢竟曲漓在她的眼裡是個女子,現在身份挑明,不可置否的是她內心深處確乎有竊喜而放鬆的心態,她看的清楚,也想的明白,但就是跨不過自己心中那道坎。
讓一直被自己當作妹妹一樣的男人,做自己的夫婿……
這怎麼可行?
就像有些父母,收養了一個乾女兒,但乾女兒長大了,卻說要嫁給自己的兒子,由女兒成為自己的兒媳婦,這已經習慣了的身份,一夕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