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抵達書房。
還特別殷勤的端了盆熱水進屋。
屋內的燭光昏黃,女人嬌小的身子屈膝半蹲著,雙手用力的搓著她家主子的手,一下又一下。
許是搓熱了,她便瞧見鬱唯楚,將男人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好。
然後將他額頭上的手絹取下,用熱水再重新弄了一邊。
鬱唯楚做的很用心。
連她站在門口良久都沒有發現。
曲神醫面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如果連線近月圓之夜都會受到影響的話,那王爺體內的蠱毒,就更難以控制了。”
落蘇皺著眉頭,一邊替他包紮著,一邊問,“可是之前,你不是說過,主子體內的蠱,不會輕易受到牽引和改變,二十幾年來,主子也都是這麼過的,為何這兩個月,病情卻是一落千丈了?”
曲神醫也是眉頭緊鎖,屋內的氣氛頓時就安靜下來。
微微有些壓抑,過了半晌之後,才響起男人微冷的聲音。
“也許,是因為王爺喝了蘇涼的血,所以才會……加重病情。”
落蘇渾身一震,細想起來,寒墨夜的確是這兩個月,病情才加重了的。
鬱唯楚來到他們身邊四個月。
第一個月主子沒喝她什麼血,只是咬破了她的唇,便被她給攔下了。
第二個月,也就是從阡陌都城回來的時候,她不知道寒墨夜有沒有喝鬱唯楚的血,但應該是有的。
所以第三個月,寒墨夜的病情就加重了,當時撐不過去,也狠狠的咬了鬱唯楚的脖子,吸了她的血。
現在第四個月……
落蘇的臉色倏地慘白。
“難道說,殊影的血對主子有害?!”
曲神醫嗤笑了一聲,“不是有害,”他的眼眸純淨無暇,不熟悉的人瞧上一眼,都會覺得他人畜無害,單純善良,“是沒喝夠她的血。”
體內的蠱毒一旦發生了效應,自然會對陰女的血一而再再而三的渴求。
寒墨夜對鬱唯楚的血渴求不夠,受傷的自然是本體。
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寒墨夜體內的蠱毒,對鬱唯楚的血渴求不夠,所以才會拼命的傷害寒墨夜本體。
這也就是為什麼,引出蠱毒,需要陰女的處,子血,以及陰女體內的大部分血液的原因。
“這些,大概王爺已經猜到了。”
畢竟是他自己的身子,什麼情況他心底有數。
比他一介神醫,還要有數。
落蘇的面色發白,明亮的眸黯淡下來。
她的唇角抿得厲害。
“這麼說,殊影很快……”
曲神醫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什麼感受。”
傳聞中的蘇涼冷血無情,手段狠辣,但真的見著了,卻又覺得是個良善之人。
而且活潑好動,儘管沒心沒肺,卻是很招人喜歡。
“我也很喜歡她,甚至有些不忍心對她下手。”他的視線暗了一暗,“但若再拖下去,王爺會比我更加的不忍。”
落蘇神色落寞,強忍住心頭的痠痛感,“我知道……”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現在的落蘇,已經對那個常常陪她說話逗她笑偶爾又快要將她氣死的鬱唯楚,下不了手了。
曲神醫的視線凝著她,只見女人清秀的臉上,掩飾不住痛意,腦袋垂的低低的,像是想掩蓋著什麼。
他默了半晌終是沉聲道。
“不能再拖了,今夜就動手。”
……
…………
正文 第96章 哄他
鬱唯楚雖然敢怒不敢言,但男人實則是真的動了殺意。
等她連滾帶爬跑出書房之後,卻是難得的有劫後重生的感覺。
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她大呼了口氣,然後拍了拍有些慌亂的心,回了自己的房間。
……
…………
鬱唯楚用過午膳,陪著後廚的大師聊起了天。
後廚的大師說今兒晚上要煮魚吃,問鬱唯楚想吃什麼魚。
鬱唯楚毫不猶豫的答了一句,“煮墨魚。”
後廚的大師認真的思忖了下。
“墨魚好像,不是咱平常時候吃的魚?”
鬱唯楚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如果墨魚不能煮,那就煮夜魚。”
後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