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掌應元三隻是坐在一邊不動,等了一會兒,見霧色非但沒有減退,卻反倒似比以前更濃了,他不由心中奇怪,當時咳了一聲道:“老人家,這霧何時可退呢?”
問了兩遍,那老人才笑道:“還早呢!你今天想走是不能夠了,要到明天早晨霧才散!”
應元三不由大急,站起了身子道:“那!那怎麼行呢?在下還有急事待辦呢!”
老人嘿嘿笑道:“那可沒有辦法了!”
應元三卻向著老人發聲處抱拳一揖道:“有煩老人家指引明路,在下這就告辭了!”
那小女孩驚道:“這怎麼行呢?你會摔死的呀!”
應元三方自皺眉,老人已微笑道:“我們不能強留人家,來!梅兒,你去點一隻火把來送客!”
生死掌應元三大喜道:“如有火把照路就好了!”
老人只冷笑了一聲,也沒說話,須臾,那姑娘已打著一枝油松火把過來了!
漸漸走近了應元三身前,應元三在模模糊糊的火光裡,略微看了一下這姑娘,頓時不由怔住了。因為眼前這位大姑娘簡直是太美了,留著劉海發,大大的一雙眼睛,雖是一身青布衣裳,可是那身段,那膚色,那輪廓,簡直是無一不美到了家!
他心中不由大為驚歎,想不到這地方,竟會有如此國色佳人!
一時,他竟是呆住了。
那姑娘把一雙蛾眉一分,微笑道道:“拿去吧!這火把算送給你了,你可小心了,出門往右拐,順著那條小路直走就沒錯了。”
應元三這才驚覺,不由臉色一紅,當時自責道:“你也太失禮了,人家是大姑娘,怎能這麼瞧人家?算了,走吧!”
想著接過火把,那火光燃著霧氣,發出哧哧之聲,約摸可看清丈許遠近。
他接過了火把,又照了照,才見身前丈許,坐著一個枯瘦的老人。
這老人一身灰布衣裳,禿頭白眉,頷下留有三菱羊須,一雙眸子,卻是深深陷在目眶之內,可是開合之間,精光四射。
老人手中玩著一枝花竹旱菸杆,不時抽上幾口,只是睜著那雙眸子注視著自己,並不發一言。
應元三看到此,料定此老決非常人,自己受人師徒救命之恩,臨走怎能不稱謝一聲。
想著走上一步對著老人深深打了一躬道:“還沒請教前輩大名如何稱呼,救命大恩銘記在心。”
說著又看了身邊的少女一眼訥訥道:“還有這位姑娘……”
老人卻是直如未聞,仍自狂吸著旱菸不理不問。應元三方感有些下不了臺,那少女卻似看不過笑道:“我叫向枝梅,人家都叫我冷魂兒。這是我師父,人稱黃山異叟,你該知道了吧?”
應元三不由大吃了一驚,心道:“哦!我真是該死,竟把這位老前輩忘了,久聞此老乃天下有數奇人,垂名武林已有六十年之久,掌中一對離魂子母圈,大江南北真是罕有敵手,卻想不到今日竟會在此見到了,此人姓葉單名一個彤字,是一個極為難纏的人物!”
生死掌應元三當時驚異的上前,行了一禮道:“原來是葉老前輩,弟子真是冒失了,老前輩和向姑娘救命之恩,弟子永留肺腑,來日再圖報答吧!”他說著又深深鞠了一躬。
卻見黃山異叟葉彤,仰天一陣大笑,他一面手中揮著那支旱菸杆道:“應老弟!你要去,我自然不能留你,你請吧!不過老夫可要警告你,不可勉強,真要不行你再回來,你去吧!”
他又揮了揮那支旱菸杆子,應元三躬身退出,這時手中火把尚在劈劈啪啪地燒著,冷魂兒向枝梅一直送他到了門口,她用手往前面指道:“順著這條小路一直走,不過這條路很難走,你決不可能走過去……”
應元三不由吃了一驚,卻見冷魂兒向枝梅對他笑了笑,應元三隻覺得從全身各處汗毛孔裡都覺得舒服,當時吃吃道:“姑娘的意思……”
向枝梅把身子一轉,一面往回走著,一面笑道:“我不管,反正師父說了,你如走不通,記住回來就是了,霧要明天上午才能消呢!”
說著她就跑了,生死掌應元三怔怔地目送著她,消失在濃霧裡。只感到這姑娘,就同霧一般神秘,她深深地誘惑了他,誘惑了這位中年無偶的掌門人。
這時他真有點不想走了,若非是自己堅持欲行在先,此刻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走了。
無可奈何之下,嘆息了一聲,一隻手打著火把,有一步沒一步的往前行前,腦子裡可對向枝梅這個姑娘,存些綺麗的非分之想,他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