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自己打電話去問清楚,她一定要從徐士哲口裡聽到真相,哪怕這真相是他捏造的也好。
打定主意,紡霧找個有電話筒又安靜的地方,把車停下來,撥了他特意提起的最後一個電話號碼。
她在心裡數:十……二十……三十……五十,沒有人接。
洩氣的掛上話筒,她捂著自己的臉,頹然靠在話筒邊的牆上。她是憑什麼?憑什麼去過問“別人”的私事?可是,她心裡就是不舒服,好難過又很想哭。他怎麼可以這樣子愚弄她?他怎麼可以在對她表露意思後,又若無其事的和別的女人上床?難過的想哭呵!卻又不能哭出來。
不行!她一定要找誰說說話,不然只要一哭,她一定會哭得不能自己,不值得呵!
投下一枚硬幣,她撥了一個自然由指尖反射出來的號碼,用手揩去眼中的淚,靜等話筒那端的人聲。
“卡嗒!”錢幣掉入,她聽到飛雪熟悉的聲音。
“我是紡霧。”她試著冷靜。
“嗯,你在哪裡啊?十點半了耶,還不快回家,有人要請我們吃消夜,就欠東風吹回家。”
“我在民權東路的某一條巷道里。”紡霧還有心思開玩笑。
“好吧!限你十五分鐘內快回家,人家來接你啦!叫他和你說話。”飛雪不等她反應,就把話筒塞給另一個人。
“喂,剛才去餐廳接你,才遲到幾分鐘就等不到你了。”他在話筒那端若有所失的說。
紡霧不想開口說話。
“你……好嗎?”話筒那端聽不見她的聲音,忍不住焦慮。
“還好啦。”她僵硬的回話,想盡量加深口氣中的冷淡。
“身體不舒服嗎?”繼續問。
“是心不舒服。”紡霧哆嗦著嘴唇。
“誰讓你不舒服了?”
“你……不可能。”她故意把你字拖了很久才接下文。
“我叫申申和你講。”徐士哲察覺到她話中的冷淡和不耐煩,話筒又傳回飛雪手中。
“申申喲,人家才和你頭一次見面,就知道你的暱稱了,他可真是有本事。”她忍不住醋意大發。“幹嘛?吃飛醋吃到我頭上來了?”飛雪在話筒中小聲的問。
“不敢。我只告訴你,我還有些事要辦,得晚一點才回家,你們去吃就好了。”紡霧是心冷意冷,所以想要心狠意狠吧?
“他專程請你,我不過是順口人情,我總還懂點朋友間的道義吧?你倒是有什麼事不能放著明天做的?”
“反正,我不想看到他。你隨便找個理由叫他走,我就會回家;還有,別讓你的桃太郎倚門空望,徐士哲可不是個什麼標準情人哪。”她說完,也不等飛雪回話就結束通話。
申申、申申!叫的可真自然,氣死人了!舊恨未除,新仇又生,連她最死忠的朋友都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什麼和什麼嘛!本來想著可以訴訴苦,可想不到連這點奢望都沒有了,如今真要自立自強了。
一進門就被飛雪一把扯住,紡霧睏倦得沒力氣掙扎。
“說!遊蕩到哪裡去了?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孤軍奮戰,你看著是個寶,我瞧著倒是一根草,人家只不過叫我個小名,就值得你氣到半夜時分才進家門嗎?”
“我不是在電話裡說了嗎?我有事,誰氣了你呢?”她看著飛雪怒氣的臉,瞌睡蟲幾乎全被趕跑了。
“騙誰?!你要不要我老實告訴你?聽說四等親以內結的婚姻,在法律上是不被允許的。你要是信我的話,就好好給我把你今天態度惡劣的原因說出來,你要是不信,就當我是在鬼扯,可我一輩子也不當你的愛情顧問了!你等著領處女貞潔牌坊好了!”
“你和徐士哲是四等親內的?”她懷疑的問。
“我有這麼講嗎?”飛雪怒氣不息。
“算了,我不過隨便問問,他要怎麼叫你,是你們兩個的自由。而我今天為什麼會有不良態度,說出來也不怕你笑。我在生他的氣,因為有人看到某個著名女歌手深夜由他的住處走出來。”紡霧無精打采的說。
“說不定人家是在談公事啊?!”飛雪放柔了聲音。
“談公事要單獨約在半夜?而且什麼地方不能談,一定要到他家去?”紡霧激動的反駁。
“我只是這樣猜測,而且他剛才來的時候,連提都沒提這件事,人家只是說他想見你,你也不用對我發這些莫名其妙的脾氣呀,我真無辜。”
“他想見我?鬼扯!他如果真想見我,怎麼還可以轉身就去幽會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