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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中珍貴的有一池湖水。沙漠中的夕陽是很壯觀的,天與地相連的地平線圍著灰色的界線,隔成兩個極強的對比;地表上的金黃沙丘,配合著天空大夕陽的暈輪與一片華麗的霞光,沒有任何遮掩的,極目望去是四面八方與地表相連的天際!而天空則像是一片倒了混合油彩的抽象色塊的大畫布。

蕭瑟又華麗的美感讓人直想落淚,而夕陽是一天中最盛妝的告別式。

杜冰雁坐在一塊平滑大石上,屈著膝,雙手環著膝頭,楞楞地看著那輪已失了熱度的刺目大太陽。它好美!此時她才深深明白自己的內心對天地有著怎樣的渴望。

“我希望我是男人。”她幽幽的嘆息。

“我可不希望。”他的目光追隨不遠處的一隻孤傲黑鷹,它有力的雙翅伸展在天空雲端,在它的領地來回巡視,睥睨百禽的迴旋,不容許任何小輩在它面前招搖。

杜冰雁也注意到了,倒吸了一口氣。

“好大的鳥兒呀!”而且狂猛又危險,江南沒這類鳥兒的!

“那是鷹。”他道。

她的眼光立即轉向他肩頭的鷹形紋飾。他正是鷹軍之首呢!忍不住在心裡細細比對。畢竟實物比較誘人,她嚮往的抬頭看著。它像他!孤傲又自負。她的繡工出色,也許可以描繪鷹的雄姿來繡一件衣服,一定適合他……老天!她想到那兒去了!

“它要走了!”她低呼,努力阻止自己內心的胡思亂想。替袁不屈做衣服的人不該是她!她不能再想下去。

“走!咱們去追它!”驀地,袁不屈抱起她,奔向他專屬的馬廄,一時起了遊興。

但這可嚇壞了她!老天!眾目睽睽之下呢!再與他共騎夕陽下,她與他的名聲就毀了!

真的!她相信明天以後她的處境會很慘!

“袁——將軍!”

她已被丟上馬,還沒坐穩,他的座騎立即像一陣風似的奔往樹林而去,要不是他已摟住她,她早摔下馬一命嗚呼了!

他看來很開心;因為他的雙眸不再深沈,閃著狂野的兩道光芒,意氣昂揚地往目標策去!她著迷的凝視他發光的面孔,突然覺得兩人的心好接近!在所有的防備面具卸下後,他,一個功業彪炳的大將軍,也只不過是個寂寞又熱情的男子而已。

一如她這個十八年來被禮教外衣包裡的大家閨秀,在褪去一切的裝飾後,她有著渴望,有著熱情,而她,是如此寂寞!

不自覺的,她將身子全依向了他,緊緊摟住他的胸膛,欺騙自己:這胸膛是自己今生的依歸,她尋到了!

沒有明天,沒有未來,沒有李玉湖,什麼都不要去想!今天的她不是那個事事為人著想的杜冰雁,只是一個渴望愛的女人!

“看,那是黑鷹的巢。”

袁不屈已勒住馬,掀開蓋著她的披風,在她耳邊低語,氣息輕輕拂過她髮梢,語氣很輕柔。

她先是楞楞的抬眼看他,捕捉到他眼眸中的溫柔!只見他低吟了聲,猛地像黑鷹掠食雲雀般,兇猛的擒住她紅唇,糾纏住了舌瓣!

她的喘氣輕聲呼入他口中,隻手掄著小拳頭抵著他胸膛,分散兩個軀體的親密貼合,不讓敏銳的他感覺到自己完全失控的心跳。

一直忘了認真制止這不屬於他的權力——而,事實上,她也不認為自己制止得了。這個孤傲如蒼鷹的男子,天生就有這卓絕的氣勢,妄想制止他或制伏他的人可真是痴人說夢了!

這種男子,即使是受命於當今皇上,要是有不合他意的聖旨前來,恐怕會說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這種話。天皇老子他都如此對待了,何況她這小小的、妾身未明的女人,又那敢有一點妄想要指使他的念頭。

如果他不是將她當成軍妓來輕薄,恐怕就是將她當妻子來憐惜了!他——可是將她當成了妻子?或——在不肯定李玉湖是否能完璧無瑕換回來之前,他也想侵犯她,以求公平?

不!不!不可以這樣想的!若他是這種想法,近半個月來他有的是機會,她豈奈何得了他的粗蠻?甚至有些時候,他將她親吻得迷神忘魂之餘,卻硬生生拉開兩人的距離,把持他自己。就某方面而言,杜冰雁深深肯定他有一顆高貴的君子之心。而這吻——很不君子,可是他至少有些分寸;而她——似乎也默許他的侵略她也有錯的。

“你不可以再這樣吻我——這不公幹。”她柔弱的低喃,氣息與他的相融;他的唇仍近在寸許間,額頭抵著她的,他似乎在努力壓抑著什麼,也像在平復氣息。但他聽到了,卻不言語。她忍不住又開口:“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