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郭業一甩手將一件物什拋了出來,直接擲到了雲裳的懷中。
雲裳定睛一看,是一塊質地上乘的玉佩,玉佩呈魚形,通體剔透飽滿圓潤,沒有絲毫斑駁雜質,顯然是玉中的上品。
雲裳將這塊魚形的玉佩握於手中,可堪盈盈一握,不由問道:“這應該是從楊勇身上拿來的吧?我在吐蕃時,曾經見過他化身吐蕃國師時佩戴在身過。”
郭業嗯了一聲,說道:“沒錯,若不將這個魚形玉佩摘來給你,你會安心回吐蕃?我記得宇文倩是要你帶回楊勇的人頭回吐蕃邏些城覆命。你如今沒有拿到他的人頭,我不認為你會老老實實回吐蕃去。哼,少不得又要在長安城多呆些日子去折騰楊勇的人頭吧?”
“咯咯。”雲裳嬌笑一聲,道,“知我者,益州侯也!若是沒有將楊勇的人頭帶回吐蕃,倩夫人是不會相信妾身已經完成任務的。今日有了這塊玉佩,我想便可以向夫人交差覆命了。益州侯真是幫了妾身一個大忙呢,給您添麻煩了。”
郭業暗罵,說得一手漂亮話,你麻煩老子的事情還少啊?
不過他還是勉強笑了笑,道:“舉手之勞而已。”
雲裳突然問道:“之前你不是說楊勇的遺體已經被宮裡的人處理掉了嗎?這塊玉佩應該是被哪個貪心的宦官閹人順手牽羊中飽私囊了吧?嘖嘖,益州侯真有本事,居然還能將它找回來。妾身佩服的緊喲。”
郭業聳聳肩,道:“這有何難,錢能通鬼神,在宮中那些宦官手中找回一塊玉佩,本侯還是能辦到的。”
這事兒其實對他而言不算難,他只是花費了三千兩銀子打點董順順公公,便讓董順從當日搬抬處理楊勇屍體的宦官手中取回了這枚玉佩。
這事兒對宮外人難於登天,但是對於董順而言,輕而易舉便能辦到。
郭業見著雲裳將這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腰間掛著的獸皮囊中,知道這女人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應該可以安心回吐蕃了。
隨即,他坐於馬上居高臨下地衝雲裳拱手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你也該出發了。雲裳姑娘,一路順風。”
雲裳莞爾一笑,逗道:“益州侯,你就這麼著急趕奴家走啊?真是死沒良心的,想當初在吐谷渾……”
尼瑪,又來!
郭業聞言立馬皺起眉頭,不悅道:“雲裳,適可而止,過猶而不及的道理,你應該懂吧?為了殺楊勇,我已經挑起了諸多事端,事情已經完全出乎你我的預料。呵呵,一個太子被廢,一個魏王被貶,雲裳,我想長孫無忌等人現在恨不得找出幕後元兇來大卸八塊,車裂凌遲以洩憤吧?我告訴你,你若在長安再繼續興風作浪,勢必會玩火自焚。到時候,他們鐵定不能把我怎麼樣,至於你嘛……”
“好啦好啦。”雲裳臉上明顯有了幾分忌憚之色,眼神慌張地閃躲幾下,然後佯嗔道,“妾身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嘛。好了,時辰不早了,妾身該動身啟程了。益州侯,再見!”
說罷,她便將探出車簾外的半個身子縮回了車內,然後用吐蕃話嘰裡咕嚕喊了幾句,馬車緩緩驅動,出了南門。
看著吐蕃使團一行車馬緩緩離去,郭業有些不耐煩地吐槽道:“再見?哼,再也不見!”
隨後,他調轉馬頭,朝著在遠處待命駐馬的朱宏宇等人徐徐靠上前去。
一見吐蕃使團順利出了南門,再見郭業策馬返回,身為禮部主客清吏司郎中的朱宏宇暗暗舒了一口氣,嘆道,唉,這群吐蕃瘟神終於走了,多虧了郭侍郎啊,還是他有本事,盛名之下無虛士,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啊。
雖然他不知道郭業是如何讓吐蕃使節乖乖離開長安的,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絕非那麼簡單,肯定是郭侍郎費盡周折才讓對方離去的。
一想到今後要在郭業手底下任職,朱宏宇對身邊的兩個員外郎低聲說道:“今後我們在郭侍郎手底下辦差事,攤上這麼一個肯為下屬排憂解難的好上司,真是有福了。”
兩名員外郎也是臉上紛紛呈現出喜色,讚許附和道:
“是啊,這次若不能解決吐蕃女使節這個大麻煩,我等烏紗帽難保也!”
“今後定要唯郭侍郎馬首是瞻啊!”
“郭侍郎來了!”
朱宏宇高聲一喧,衝郭業拱手道:“今日之事完全得益於郭侍郎啊,不然吐蕃使節還不知道要賴到幾時才肯走。郭侍郎,趁著現在還早,不如由屬下等做東,去東市設宴款待大人一番,聊表心意,如何?”
郭業知道自己成功打發走雲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