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雙手,做出向官軍投降的模樣。惹得眾頭領將軍的哈哈大笑。
李自成忍著一口鳥氣沒處撒,又不便怒罵開罪,正沒個奈何處。背後心腹大將劉宗敏立出身來,睜眼怒罵道:“張大哥,**的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這不是教兄弟們徒著手往老虎嘴裡送食嗎?”
張獻忠笑嘻嘻道:“要突圍啊!那是你們的事,老子和洪瘋子是老交情了。不要以為老子不懂打戰。在這種絕境裡突圍,就是諸葛亮也做不到。老子可不想讓手下的兄弟白白去送死,還是乖乖投降。將來做個將軍總兵,那也比給官軍拿住送斷頭臺強。”
劉宗敏脾氣烈火般的暴,最聽受不得投降字眼。見張獻忠分明是要棄眾義軍的xìng命於不顧,蠱惑煽亂人心離散,怒道:“**的敢出賣大夥,劉宗敏先砍了你的腦袋。”將腰刀刷的亮出,欺前一步,抖著手上的刀,大有火併之怒。
他這一驚人的舉止,原本讓相互不睦離心的義軍頭領更是心灰意冷,鬥志衰落。張獻忠一驚,連忙後退一步。他身後一名親信部將高方挺刀趕上,罵道:“好你個劉宗敏,休想傷到忠王一根汗毛。”
李自成與張獻忠在爭王封號一事上鬧得敵視許久。這時自家部將又在無意中怒火相向,驚動山谷,帶動著各自的部隊生起連鎖反應。李、張兩部人馬都只道是大王之意,霍然的把刀對立敵視,分生兩陣。兩部人馬是義軍中兵力最多的當首頭領,數萬大軍之間的對陣敵視非同小可。彼此再有一言疏忽,那便是自相殘殺,倒讓官軍省事多了。
李自成情知利害,喝退劉宗敏,教散自家部眾。左右都好言相勸,苦求雙方冷靜從事。張獻忠平白無故的受著劉宗敏的一個驚嚇,顏面上氣順不過,十分不甘。將手中酒罐怒往岩石上摔個粉碎,驚得眾義軍痴楞不已。
張獻忠從一個小卒手裡奪來一把腰刀,跳到寬敞之處,揮刀怒指道:“劉王八,你今夜殺不了老子,老子便活寡了你,你給老子來試試看。”他不斷的揚劃刀式,不住的穢語挑戰。
劉宗敏也是個暴若雷霆的猛將,剛被闖王勸下,餘怒未息,又生野火。拔出刀來,爭搶著要去並鬥。李自成和眾將頭領攔住,苦苦勸休。兩頭猛虎yù鬥,眾人都截攔不住。李自成急中生智,怒道:“制將軍何在?”眾人驚得一愣,頓時平靜無聲。
闖王軍陣裡走出一個軒昂的九尺大漢,是闖王帳下的制將軍李權。明會闖王之意後,扯著嗓門大叫道:“明rì朝廷的援軍便要到來,到時洪瘋子發起總攻,咱們義軍都要全軍覆沒,死無葬身之地。”張、劉聽說,心中頓時驚駭,忘了去怒鬥高低。
李權接道;“如此燃眉在即,我等義軍不思突圍良策,還要一味爭鬥慪氣。山上的官軍會怎麼看待我們?豈不是教親痛仇快,幫了官軍的大忙?”
張獻忠聞聽有理,徐徐將刀收回,少不了斜眼怒罵劉宗敏一聲:“他孃的,這筆帳老子先給你記住。”劉宗敏也怒罵一聲:“媽的巴子,老子也早晚砍你的狗頭。”
各路頭領聽說朝廷派來了援軍,上前急問道:“這是真的?”李權道:“外出打探軍情的兄弟回報,這還能有假嗎?”張獻忠也不去擔心朝廷的來了多少援軍,吐了一口唾沫。教高方命部下收刀散去,山谷裡這才重現平和之氣。他從小卒手中接過馬腿,取過一罈老酒,重新大吃大喝起來。
李自成知道劉宗敏最看不慣張獻忠那等小人行徑,便教退他回營帳,喚上張獻忠重新商議軍情。嘆道:“如果山上的官兵添來了援軍,那咱們突圍會更加困難。趁官軍尚未到來之際,咱們還是突圍才是上策。”
張獻忠道:“突圍就突圍,老子怕什麼?不過得先說好,誰來當這突圍的大頭領和先鋒官,是你自成兄弟嗎?”李自成看了看眾頭領的面sè,也未當面做出回應,只笑道:“這就需要從長計議,急切中下主意不得。”
其下五路頭領皆知三處要隘的險要,尤其是南邊和西面,那是休想突圍得出去。只有葫蘆口突圍後才是一條活路,但也要有三四萬兵力不停的發起不間斷的總攻,這或許能撕開一道口子出去。都知自家部曲遠遠沒有李、張二人的多。只怕是折盡了人手也未必能突圍出去,反倒先做了一個光桿將軍,誰肯答應做這先鋒?
李自成說出從長計議四字,表明是自己不願做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先鋒官。眾頭領又都猜出了話意,面上頓時好不難堪,無敢聲言。張獻忠xìng急,問道:“自成兄弟,你有話不必遮掩,照直了說。依你之見,我等義軍該怎麼突圍,從哪裡突圍?”
李自成聚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