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相的拼比內力,會更快地消耗他所剩無幾的功力。
果然白玉堂的劍擺脫不了對手的牽制慢了下來,就在李元昊以為要得手之際,白玉堂突然棄劍,左手彈出兩枚飛蝗石直取李元昊的雙目,右手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李元昊沒想到白玉堂會棄劍,巨闕是把好劍,很少有人捨得丟棄,更沒料到白玉堂會發暗器,這麼近的距離難以躲避。倉促間他右手劍一揮,擋開了兩枚石子,左掌一揚迎向他擊來的右掌。
哪知白玉堂那兩招都是虛招,他左手暗器一發,便聚集全身功力的運到掌上,“啪”地一聲響,白玉堂的左掌狠狠地擊在李元昊的胸口。本來這一掌可能要了對手的命,但一旁觀戰的沒藏青雲瞧出不妙,他的右手雖然受傷,不能使力,但功力仍在,來不及擋住這一掌,情急之下飛撲而上,左手一拳擊在白玉堂後心。
白玉堂中招在先,心口一甜,武功高的人,通常在緊急關頭,內力本能得會護住心脈,因此白玉堂左掌的功力驟減數分,雖然仍擊在李元昊胸口,但只打斷了他三根肋骨,不足以致命。而李元昊的左掌正好接住白玉堂右掌,一實一虛,兩掌相交,白玉堂的右臂被生生地折斷。身子倒飛出去時左掌曲指一撈已握住巨闕,反手一揮,掃中了偷襲的沒藏青雲。
那一劍是白玉堂重傷之下順勢而為,雖然沒什麼力量,但巨闕之利,令促不及防的沒藏青雲腹部多了條血痕。
李元昊也十分了得,雖然胸中遭重創,仍強忍一口氣,在白玉堂倒飛之際,右手的劍直擊他的左臂,切入肩胛骨用力一挑,鮮血飛濺而出。
白玉堂落到懸崖邊上時,已然渾身是傷,再也使不出半分力,他的右臂被折斷,左肩胛骨被劍刺穿,雙手皆已被廢,而後心中的那一掌,幾乎是致命的,不僅也打散了他的功力,還令他受了極重的內傷,這一身武功,從此廢了。
沒藏青雲忍著痛上前扶住李元昊道:“陛下,你怎麼樣了。”一面下令,剩下計程車兵彎弓搭箭直指白玉堂,只要一聲令下,傾刻間就會滿天箭雨。
李元昊狠狠地將湧到嘴裡的血嚥下,心裡暗道真是好險,若不是沒藏青雲出手在先,那一掌,很可能會要自己的命。再看在懸崖邊幾乎已站立不穩的白玉堂,目光裡透著的倔強凜然和展昭是何其相似。心中憤然,轉念間已打定了一個主意。
白玉堂回首望著懸崖下輕飄的白雲,微微笑了笑,他走不了,也不想走,貓兒的魂魄就在這山谷中,俊美的面容竟然有著奇異的神情:幾分開心,幾分滿足。
李元昊撫著胸,一陣咳嗽,終於吐出了大口血鮮,喘息了片刻,平了口氣,喝止了手下親兵放箭,看著崖邊的白玉堂,冷笑幾聲道:“我知道,你很想死在我的手上,這樣就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好去找展昭,可惜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李元昊的聲音越發森冷,“昭已經死了,你的武功也廢了,無法為他報仇,我相信,堂堂的錦毛鼠白玉堂,不會為了昭的死而自行了斷,而且你真要這麼做了,昭在泉下也不會原諒你。”
看著白玉堂蒼白的臉上滿是難言的痛苦,李元昊只覺得心中一陣快意,仰天長笑,笑聲刺耳透著幾分蒼涼,驀地陡止又接著道:“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我承受的痛,你也要同樣分享,白玉堂,餘下的人生,你就慢慢地熬著吧。”
說完,李元昊擺擺手,沒藏青雲護著他帶著所有的親兵和受傷未死的人緩緩離去,轉身的瞬間,李元昊輕語道:“昭,我不會讓你能如願以償,他休想來陪你,朕不能捨下這萬千子民錦繡河山,把你留在身邊,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你,無論生死。”
待到李元昊的人馬去遠了,海蘭兒從藏身之處走出,滿地的屍體嚇得她心驚膽顫,慌忙來到懸崖邊,只見一身是血的白玉堂石化一般站在那裡。走到他身畔,才發現他的臉色十分駭人,說不出是喜是悲或是茫然,那雙原本明亮的眸子,如今彷彿似沒了靈魂一般黯然失色,怔怔地盯著懸崖下雲遮霧繞的山谷。海蘭兒不由得擔心起來,怕白玉堂如大哥哥一般,會在崖邊消失,她輕輕地喚了聲:“哥哥。”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白玉堂驀然驚醒,回過神來看著海蘭兒,半晌才道:“小妹妹,我沒事,你快回家吧,一會天就暗了。”
海蘭兒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那哥哥,你呢?”
“我?”白玉堂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痛苦及困惑“我在這裡陪陪貓兒,你走吧。”
海蘭兒不知貓兒說得是什麼,但見白玉堂似乎並不希望有人打擾,乖巧地點點頭道:“那好,我要回家了,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