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行著,李元昊負手而立,沒藏青雲緊隨在身邊,他看出白玉堂此時驚人的殺氣,所向披靡,但也知道如此作為極耗內力,自己的主子顯然是想運用人海戰術,盤盡此人精力,再一舉格殺。
白玉堂巨闕上下翻飛,如蛟龍出海一般,舞出片片銀光,劍鋒過處,又是一批批的敵人倒下。沒藏青雲有些看不過眼,那些親兵平素大部分是由他訓練的,雖不能說親如兄弟,但總有一份感情在內,如今紛紛倒在白玉堂的劍下,覺得十分不值。他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李元昊不下令放箭,這些士兵每人身上都帶有三十支狼牙,任你再厲害的武功,數百人齊射也支援不了多久,但李元昊卻偏偏不讓放箭。
沒藏青雲的手被展昭所傷,無法交鋒,不然早就衝上去了,看著不遠處已成了一個血人的白玉堂,傷在他劍下至少也有兩百餘人,這一里地的山路,到處都躺著屍體以及傳來受傷者的哀嚎聲,整整一個多時辰的殺戮,白玉堂仍然沒有氣竭,身手一如最初那麼狠,唯一的變化是身體沒有那麼敏捷。沒藏青雲眼尖,看出白玉堂的傷除了腿上那一刀,最重的要屬後背一處,不知已流了多少血,而肋下中的那一劍,若再高上半分,就可當場致命,其他的大小傷口,也數不清有多少,不由暗暗佩服,若換做自己,只怕早已趴下了,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如此實力,簡直是鐵打的。
李元昊看著越衝越近的白玉堂,終於在他離自己只有十數丈遠時擺了擺手,圍著他的親兵們立即後撤。白玉堂無心追趕,他已來到懸崖邊,卻仍未見到展昭的蹤影,眼前這人就是李元昊,白玉堂在戰場上曾遠遠瞧見過,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冷冷地看著他,就如看一隻落入陷阱的獵物。白玉堂巨闕遙指李元昊,嘶聲問道:“展昭在哪裡,你把他怎麼樣了。”
李元昊目光裡盡是殘忍,伸手一指懸崖道:“昭在那下面,回不來了。”
白玉堂臉上表情變得有些駭人,這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幾步掠到懸崖邊,俯身探看,只見青山悠悠,頓時痛心得幾乎站不直身子。偏偏李元昊還要加深他的痛苦,冷笑道:“不用看了,下面是條大江,跳下去不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何況他先中了致命一劍,幾千人沿江搜尋,連屍首也沒找到,多半是餵了江裡的魚了。”
白玉堂一時間心如死灰,狠狠地咬了一下唇,直到嚐到血的腥味,抬起頭,狠狠盯著李元昊咬牙切齒道:“是你殺了他?!”
“沒錯。”李元昊的眼神有些狂亂,話音卻更加深寒:“我抓了昭,也嘗過昭的滋味,你卻什麼也得不到。”
明明知道李元昊的話只是為了激怒自己,回想所聽到的傳言,海蘭兒的敘述,以及李元昊此時的話,貓兒在這人手中,曾有過怎樣的不堪與屈辱。白玉堂痛心疾首,忍無可忍,大吼一聲道:“我要殺了你。”直撲而上,李元昊早有準備,他就是等著這一刻。這裡是展昭結束自己生命之處,他的魂魄應該還沒有走遠,他要讓他看著,心愛的人是如何死在自己的劍下,他竟然敢逃離自己,竟然敢就這麼死去,就算如此,也要讓他死不瞑目。
李元昊的劍出手,和白玉堂鬥在了一處,雖然驚異於對方仍然這麼頑強,但同時他又有十分的把握勝出,此時的白玉堂僅憑著要報仇的心念強行支撐,過不了多久,便會支援不住。李元昊一邊出招一邊輕薄地笑道:“白玉堂,你應該為昭感到高興,死在劍下,總好過死在我的身下。”
“呸,你這個畜生,不得好死。”白玉堂憤怒地罵著,他不能讓貓兒死後還被人這般侮辱。今天無論如何要為貓兒報這血海深仇,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拖著這人一起。
幾十招過後,白玉堂明顯感到體力不支,他已經流了太多的血,拼了太多的內力,頭也有些發暈,這樣下去,別說報仇,最多隻能再抵擋十幾招,就要死在這人的劍下。白玉堂並不怕死,貓兒的仇未報,他不願就這樣死去。
劍勢突然加急,拼出生命中最後一份實力,劍法迅疾無比,化作一道道劍雨,撲向李元昊,白玉堂此時的劍只為了拼命,為拼掉對方的命而快,這樣的劍法,全然不顧自身,自然就會露出破綻。李元昊是個中高手,豈會看不出來,只是白玉堂的劍招太快,就算看出了破綻,還來不及出手,就稍縱即逝。
李元昊心中惱怒,這樣打下去,變成他只有捱打的份,弄不好,還要被對方的劍所傷,比劍法,他快不過白玉堂,心念一轉,已有了辦法,將全身的內力貫注到劍身上,自己的劍牢牢吸附住巨闕,令對手使不出快如流星的劍招,雖然這麼做很費力,但白玉堂的力氣將竭,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