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陣天搖地動,碎石四散激射而出,展昭掌力一吐,將莫明又送出一段距離,爆炸引起的強勁衝力將兩人推倒在地,雖躲得及時,仍被不少石塊擊中,緊護莫明身後的展昭,傷得更重,後背被碎石劃破多處,而原本與他纏鬥的幾名殺手避之不及,紛紛被炸得血肉橫飛,屍骨不全。
第17章
漫天塵埃四散而飛,待到散盡,亂石崗上,已是另一番光景,赫然多出一個大坑,碎石散落在四周,臨近幾棵雪松碗口粗的枝條盡折,一些人體殘肢及碎布條掛在樹梢上隨風搖晃。
倒在地上的莫明撐起身子,使勁搖搖頭,抖落沾在發上的泥砂,蓑笠早不知掉落何處,伸手拭去面上灰土,回首探看,見展昭伏倒在身後不遠處,一動不動,渾身的泥濘。莫明著了慌,心中寒意驟生,他離得遠,尚覺被亂石砸得疼痛不已,何況為護他的展昭,多半不能倖免。
踉踉蹌蹌奔過去,扶起展昭,卻在下一刻,聽到一聲關切的低語:“我沒事,你可有受傷?”
莫明欣然道:“沒有。”突然間變了臉色,“師傅,你傷到哪裡了。”扶著的手一片黏溼,藉著晨曦前一點昏暗的月光,瞧見展昭後背血肉模糊,除了擦傷,有幾處碎石扎入肌膚,甚為嚴重。
“只是一些外傷,不礙事。”展昭語氣很是淡然,莫明卻心痛不已,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緩緩扶他坐起身,忙自懷裡取出一些療傷藥,看著鮮血淋漓的傷口,竟一時不知如何下手,一咬牙,將後背上原本浸了血,幾處破裂的衣物撕開,細心地挑出嵌入肌膚的碎石,把藥塗在傷處。
展昭抿著唇,一聲未哼,身體卻禁不住微微顫抖著,雖說只是外傷,但有一兩處深達入骨,稍一動牽扯傷處痛得連呼吸都艱難,更兼一晚的惡鬥,精力消耗極大,若非前夜服下那丸藥的功效,幾乎可以肯定,撐不到此時。即便是現在,展昭亦知,自己所剩的時間不會太多,被藥性壓制的內傷隨時會發作,但沒解決衛慕鴻之前,絕不能倒下,無論那人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只要目標是白玉堂,他便不會讓他得逞,在剩下屈指可數的日子裡,只想隨自己的心願去做些什麼,不留遺憾。
展昭默用內功調息,半晌才稍稍平了氣,細想今晚發生的種種,突然有些不祥的預感。衛慕鴻佈下這個局,顯然是花了本錢,估計他能動用的人手所剩無幾,這才孤注一擲。此人做事,向來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想到此,驀地站起身,如果他是衛慕鴻,那此刻要做的只有一事。
莫明見展昭沉著臉,眉緊鎖,以為他感覺不適,正想開口詢問,卻聽展昭斷然道:“我們回去。”見莫明不解地望向他,忙解釋道,“衛慕鴻受了傷,但仍有不俗的實力,他只道你我難逃一劫,必會再找白玉堂,這才是他的目標。”
“可是,即使我們現在趕去,多半也已來不及,何況師傅又受了傷,不如另想他法。”莫明實不願展昭再與人交手,畢竟自幼習醫,展昭的狀況他豈有不知之理?眼下唯用藥物強壓傷勢,實則已近強駑之末,再與人爭鬥,一旦內息弄岔,引發內傷,難免一死。
展昭微微苦笑,他又何嘗不明白這些,只是如何能瞧著白玉堂受制於人而無所動?何況衛慕鴻怕不僅只為了一個白玉堂,應是另有企圖,亦不多言,轉身向來的方向而去。
莫明也知攔他不住,心中發澀,暗道展大哥所思所慮,都只是白玉堂的安危,明知這麼做會加重傷勢危及生命,卻全然不顧,就算那人曾是朋友,為他所做的也足以對得起這份情義。莫明對白玉堂心生怨氣,若不是為他,展大哥又豈能如此。雖有不滿,但見展昭去遠,忙急急追上。
晨光初現,天色漸明,行三里多地,過鬆林,乍見樹下躺著一人,展昭一眼便認出,竟是蕭月樓,近前一看,果然不差。此時的蕭月樓,臉色青白一片,雙目雖睜著,卻已有些失神,嘴邊頜下一大片血跡,額上的傷口呈暗紫色。
展昭心中暗奇,以蕭月樓的功力,即便中了喂毒的暗器,也不至於如此不濟,細看之下更覺怪異,那致命傷竟是被人後心一掌,震碎了心脈,若非他功力不差,必然當堂斃命。展昭頗為不解,那一掌分明是乘其不備下的手,蕭月樓又怎會如此大意?想著此人年紀青青卻要在這異國他鄉斷送性命,終有不忍,正想問莫明可有救,卻聽蕭月樓輕哼一聲,雙目望向展昭,面露譏笑,唇微動,低聲道:“沒想到……我最終不是死在敵人劍下,卻命喪小人之手。”
展昭一怔,奇道:“難道是衛慕鴻下的手?”
“被他利用完了……怕我露了……露了他抓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