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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手指緊緊抓住衣裳,指甲深陷幾乎將薄衫撕裂。

秦辰披衣起了床,吩咐家僕送浴桶進來,又置了幾樣開胃的小菜擺在桌上。凌晚怔怔被抱起浸入浴桶中,任由秦辰拾起白嫩手臂沿著水跡啃咬。他一頭墨髮蕩在溫熱水流裡,卻彷彿已經隨著掏空的身子一起枯乾。

秦辰替他沐浴更衣,一番梳洗打扮,神清氣爽抱他到庭院中曬太陽。凌晚蜷縮在淺紫綢衣內,沒什麼精神,空睜著眼不說話,臉白得厲害。

秦辰略微皺眉,一指挑起凌晚下巴,俯身在他唇上重重吻下去,又用牙齒在唇角狠狠一咬,直到聞見了血腥味。凌晚慘白麵上這才泛了紅,秦辰滿意地笑笑,將他摟緊。

凌晚一聲不吭躺著,被激出的血色迅速消散下去,一張臉孔愈發白得嚇人。

卻說皇宮高牆內,幼帝已擬好文書頒發下去,胡亂尋了緣由當年參與興修平今河水道一事的大小官員通通打入禁中大牢。他心中思量凌晚交待之事已成了一半,只待到了日子一一問斬,不由眉開眼笑喜不自禁,高高興興抓起筆來寫詔書,還不忘朝嘴裡塞糖吃,吃完了還吃手指頭,一團孩子脾氣。

正是洋洋得意之時,忽然一陣風衝入書房,有個人影飛奔到自己跟前,怒氣衝衝道:“今日臣在府中聽聞皇上毫無徵兆派發旨意大肆抓人,一連將數十位重臣打入大牢,朝中諸臣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臣還以為有人誑臣,沒料想竟是真的!”

幼帝吮著糖果,輕巧悠然道:“陸愛卿哪來這麼大的火氣,橫豎沒抓到你陸府頭上,朕奉勸愛卿還是少管閒事,好生看戲罷。”

陸含卿皺起眉頭,“皇上輕狂妄行,濫施刑拘,就不懼為群臣口舌所埋麼?”

幼帝聞言冷笑一聲,“朕手下都是你們這些好臣子,懼與不懼有何分別。”

陸含卿上前一步,眼角餘光瞥見攤在案上的詔書,不由鎖緊眉頭,道:“依我朝刑律,春夏行賞秋冬行刑,自立春至秋分,除犯惡逆以上及部曲、奴婢殺主之外,其他罪均不得春決死刑,是為適應天意順乎四時。而今尚未夏至,怎就要處這些官員極刑!”

幼帝艴然不悅,他只顧儘快讓凌晚回到自己身邊,哪裡還管祖宗法度刑律典籍,恨不能今日午時三刻就將一干人等殺個乾淨,自是僵著身子理也不理。

陸含卿更上前一步,高聲道:“皇上獨斷專行剛愎不仁,先皇聖祖的訓誡通通忘乾淨了麼,如此亡國不遠矣!”言辭激昂。

幼帝動怒立起身,手掌狠狠拍在桌上,“陸含卿你身為人臣,竟然教訓起朕,還把先帝搬出來,難道先帝不是被你們害死的麼!”一揚手茶碗砸在地上,盡是碎瓷。

陸含卿肅起面龐,抿緊唇不作言語。

幼帝冷笑:“怎麼不說話了?當年先帝查明朝中臣子私結內奸意圖謀反,遂依照祖宗律法奪爵減祿,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也不在少數,你陸家亦在其列。之後未出數月先帝突然重病駕崩,追查謀反之事亦沒了下文,你們這些臣子真當朕是傻子,以為先帝之死與此毫無干係麼!”

陸含卿長嘆一聲,道:“臣一直沒能告訴皇上,當年先帝突然重病駕崩,乃是誤服硃砂所致。”

幼帝心中一震,面色愕然,“你說什麼?”

“其實,先帝沈迷神仙方術已久,尤好秘法煉製外丹,企圖烹鍊金石點化自身陰質,秦王爺曾勸誡先帝以國事為重,然而先帝醉心煉丹無法自拔,最後竟荒廢了朝政,成日只服丹藥吃芝草,專注於築壇燒符篆。朝中權臣聞之此事蠢蠢欲動,私下結黨結派擴充勢力,一番明爭暗鬥動靜頗大。先帝終於有所覺察,突然發詔下令追查,偏偏在事實查明之前就已按耐不住,嚴刑逼供大肆濫殺,一時間群臣人人自危。陸家滿門抄斬時,皇上曾跪在先帝榻前哀求饒過臣與家弟性命,想必還記得當日情景。

“臣後來才知道,先帝急於追查謀反並非出於家國社稷之憂,而是怕‘邪氣得進,藥不成也’。是時即將到開山月,乃開啟爐鼎的吉日,竟為了趕在開山月之前除邪取丹就草草結案賠上幾百條無辜性命!那時先帝已走火入魔,不出數月就因誤服硃砂而薨。臣與秦王爺措手不及,只得匆忙矯制遺詔,昭告天下先帝因病重龍御歸天。”

幼帝身形震動,站立不穩,顫抖伸出指尖,道:“你既未加害先帝,又無篡位之心,為何還要餵我吃下癱藥?”

陸含卿無奈一笑,又戚且悽,“皇上可知,先帝煉出丹藥並非只給自己一人服下,連帶著親生兒子也被哄騙服下丹藥?”

幼帝雙目圓睜,驚惶捂住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