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為保障,則共和憲法固隨時可成具文,即君主憲法又安往不為廢紙?
信如是也,則我國人惟當俯首貼耳,佇候外國之入而統治,此乃我國民能否建國之問題,而非復國體孰優孰劣之問題矣。
抑吾更有一言:今之倡復辟論者,豈不曰惓懷故主也?
使誠有愛護故主之心,則宜厝之於安,而勿厝之於危。有史以來,帝天下者,凡幾姓矣,豈嘗見有不覆亡之皇統?辛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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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前清得此下場,亦可謂自古帝王家未有之奇福。今使復辟論若再猖獗,安保移國之大盜不翦除之,以絕人望。又不然者,復辟果見諸事實,吾敢懸眼國門,以睹相續不斷之革命。死灰復燃,人將溺之。諸公亦何仇於前清之胤,而必蹙之於無噍類而始為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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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正公嘉言鈔》序704
《曾文正公嘉言鈔》序
(1916年)
曾文正者,豈惟近代,蓋有史以來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豈惟我國,抑全世界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然而文正固非有超群絕倫之天才,在並時諸賢傑中稱最鈍拙;其所遭值事會,亦終身在拂逆之中。然乃立德、立功、立言,三並不朽,所成就震古鑠今,而莫與京者,其一生得力在立志,自拔於流俗,而困而知,而勉而行,歷百千艱阻而不挫屈;不求近效,銖積寸累,受之以虛,將之以勤,植之以剛,貞之以恆,帥之以誠,勇猛精進,堅苦卓絕。如斯而已,如斯而已!
孟子曰:“人皆可以為堯舜。”堯腕信否盡人皆可學焉而至,吾不敢言;若曾文正之盡人皆可學焉而至,吾所敢言也。
何也?文正所受於天者,良無以異於人也。且人亦孰不欲向上?然生當學絕道喪、人慾橫流之會,窳敗之習俗,以雷霆萬鈞之力,相罩相壓,非甚強毅者,固不足以抗圉之。荀卿亦有言:“庸公駑散,則劫之以師友。”而嚴師畏友,又非可亟得之於末世,則夫滔滔者之日趨於下,更奚足怪!其一二有志之士,其亦惟乞靈典冊,得片言單義而持守之,以自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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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自夾輔,自營養,猶或可以杜防墮落而漸進於高明。古人所以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日三複,而終身誦焉也。抑先聖之所以扶世教、正人心者,四書六經亦蓋備矣。然義豐詞約,往往非末學所驟能領會,且亦童而習焉,或以為陳言而忽不加省也。近古諸賢闡揚輔導之言,益汗牛充棟,然其義大率偏於收斂,而貧於發揚。夫人生數十寒暑,受其群之蔭以獲自存,則於其群豈能不思所報?報之則必有事焉,非曰逃虛守靜而即可以告無罪也明矣,於是乎不能不日與外境相接構。且既思以己之所信易天下,則行且終其身以轉戰於此濁世。若何而後能磨鍊其身心,以自立於不敗?若何而後能遇事物泛應曲當,無所撓枉?
天下最大之學問,殆無以過此!
非有所程式而養之於素,其孰能致者?
曾文正之歿,去今不過數十年,國中之習尚事勢,皆不甚相遠。而文正以撲拙之姿,起家寒素,飽經患難,丁人心陷溺之極運,終其生於挫折譏妒之林,惟恃一己之心力,不吐不茹,不靡不回,卒乃變舉世之風氣,而挽一時之浩劫。
彼其所言,字字皆得之閱歷而切於實際,故其親切有味,資吾儕當前之受用者,非唐宋以後儒先之言所能逮也。孟子曰:“聞伯夷之風者,懦夫有立志。”又曰:“奮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聞者莫不興起。”況相去僅一世,遺澤未斬,模楷在望者耶?
則茲編也,其真全國人之布帛菽粟而斯須不可去身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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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發刊詞904
《改造》發刊詞
(1920年9月15日)
同人以其所研究、所想念,最而布之,月出兩冊,名曰《解放與改造》,期與人以學識相切磋,心力相摩蕩。既逾一年,今當賡續而擴充之,以名稱貴省便故,更故《改造》,其精神則猶前志也。
同人深自策厲,欲改良本刊,使常能與社會之進步相應,故體例組織,稍有以異乎前。每冊分三大部門:(一)論著 同人一得之見,於此發表焉。其性質復分為二:(甲)主張 對於一問題有所確信,闡發而宣傳之。
(乙)研究 一問題未放敢自信,則提出疑問,C與國人公開討論。
(二)譯述 專務介紹世界思潮。其體例:或將各短篇迻譯原文,或將一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