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雪中雄是條狐狸,我在拚命,他要準備把海飄帶回海星堡了。”
海飄初時也不明白杜冰鴻的計策,但她到底冰雪聰明,當杜冰鴻拖著她越走越遠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嚷了起來:“我知道你要帶回海星堡,我不去!”
杜冰鴻大笑道:“你就是那麼皮,自從你離開海星堡,海三爺的肚皮差點給氣破了,還不快回去,像什麼話?”
海飄掙脫開杜冰鴻的手,道:“我偏就是不回去,悶死人啦!”
杜冰鴻道:“什麼悶生人悶死人的,簡直胡說八道,難道你要跟這個渾小子到處東奔西跑!也不怕別人笑話?”
海飄俏臉一紅,道:“誰說我要跟著他了?”
杜冰鴻向站在遠處發楞的八腿貓一指,笑道:“難道你喜歡跟著那個老頭兒麼?”
海飄搖搖頭,大聲道:“我什麼人都不跟隨,我要獨兒到處走動走動,難道那算是犯法?”
杜冰鴻嘆了口氣:“你就是那麼刁蠻任性,海老三究竟幹了什麼缺德的事,竟然會養下一個這麼樣的寶貝女兒。”
海飄咬了咬牙,忍不住道:“我看你是越老越不象話了,求求你,別再纏著我好不好?”
這時候,八腿貓已走過來。
他皺眉道:“郎大俠正在拚命,你們怎麼忽然吵了起來?”
杜冰鴻橫了他一眼,揮手道:“這裡沒有你的事,快走。
八腿貓板起了臉孔:“老夫不走!”
“老夫?”杜冰鴻向他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大笑,道:“小子,別再在老夫面前裝老扮聾了,老夫才是真真正正的老夫,當老夫在江湖上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恐怕你還在你孃的懷裡吃奶數星星!”
八腿貓腳色一變。
他這個“白髮老人”顯然也被杜冰鴻看出了破綻。
杜冰鴻的笑聲漸漸收斂,不再理睬八腿貓,又催促海飄回海星堡。
“你再不回去,杜伯伯可要把你攆回去!”
突然一個人冷冷一笑,道:“海姑娘這麼漂亮的,還是由在下把她攆回去比較合適一些!”
聲音並不響亮,但卻陰陽怪氣的,令人聽來渾身不自在到極點。
杜冰鴻心頭一震。
他看見了一個神情冷漠的白衣人。
這人的年紀並不大。
大的是他的瞳孔。
然而,他的一雙眼睛卻是白多黑少,而且該白的地方又黃又濁,該黑的地方卻是灰灰濛濛,就像是曬乾了的死魚一樣。
他的手中有一把劍,劍已出鞘,劍鋒薄而鋒利。
人與劍都帶著濃厚的殺氣。
而人更在殺氣之中透著幾分邪氣。
杜冰鴻冷喝:“你是什麼人?”
“方殺。”
“方殺?”
“不錯。”
“錯!”杜冰鴻冷笑道:“你絕不會是方殺。”
白衣人冷冷道:“你認識方殺?”
杜冰鴻搖頭。
“老夫不認識方殺。”
“既然你不認識方殺,又豈知在下並非方殺?”
“老夫雖然從未見過方殺,但江湖上有誰不知,方殺的兵器是一根鐵棒?”
白衣人“哦”一聲,冷笑著:“你指的是那根要命棒?”
“不錯!”杜冰鴻盯著他的劍,續道:“但是閣下現在所用的兵器並不是要命棒,而只是一把劍。”
“只是一把劍?”白衣人突然大笑:“棒可以要別人的命,難道劍就不能?”
杜冰鴻道:“你的棒呢?”
白衣人道:“毀了。”
杜冰鴻道:“是給誰毀掉的?”
白衣人道:“是我自己。”
杜冰鴻道:“方殺居然也會毀掉自己的棒?”
白衣人的臉突然一陣扭曲,他的目光急然變得很可怕,就像只准備擇人而噬的餓狼。
杜冰鴻厲聲道:“無論你是誰,但你絕不會是方殺,你的說謊只能去騙騙孩子罷了!”
這個有趣的江湖怪傑,他的表情不再有趣,他也象是另一條兇惡的餓狼。
但海飄仍然覺得他很有趣。
就算他的表情再兇惡,杜冰鴻還是杜冰鴻,他的面孔
又怎能令人生畏呢?然而,你若知道杜冰鴻在這三十年來
挖過多少人的心肝,擊破過多少些人的腦袋,你就不會覺
得這條兇惡的蝕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