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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了他了!”

“安樂。”牡丹蹙眉攬住他緊繃的身體,側頭跟寧珂等人打了個眼色,遂又跟沈破浪三人道:“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我們先走了。”

“不……”安樂不想讓他就這麼走了,他想問出蕭香的下落,直覺告訴他沈破浪剛才在說謊!

牡丹伸手緊箍制住他的上身,將他推進已啟開的車門裡,跟著坐上去後便對羅小布道:“直接回去吧。”

安樂坐穩後便掙開他,兩手捂住臉,弓起身子伏下頭,腦子被突如其來的事件刺激得一片空白,一路上就以這個姿勢沉默著回到天園,進屋後照樣一言不發的徑直回房,脫掉外衣後拿了睡衣褲進浴室,把熱水調高,站在花灑下把水流擰到最大,嘩啦啦從頭淋下,不稍片刻,過熱的水溫就將他一身細白面板燙得緋紅灼熱,他自虐似的不願站出來,牙關緊咬著又仰起臉承受砸落的水花,滿臉晶瑩剔透的珠子分不清是水是淚亦或是汗,或許都有。此時此刻,他只希望身體的麻疼能緩解心理上針扎一樣的綿密的難受。

拾荒 act 93 :何情

牡丹換了衣服坐在書桌前隨手抽出一本書翻看,眼神卻時不時掃向緊閉了近十五分鐘的浴室門,心裡不知怎麼的騰起一股似焦躁不寧的情緒,索性起身去敲那扇門,揚聲叫了幾聲後沒見有回應,便又重重拍了幾下,靜候了片刻,聽聞裡面的水聲漸消且有衣料摩擦的聲音響起,便退回,趴上床等他出來。

安樂邊低頭擦頭髮邊慢騰騰走到床邊,眼也不抬便踩上床,從他身上跨到另一邊,繼續擦頭髮,繼續沉默不語。

牡丹側躺著撐起腦袋看他緋紅的臉上現出的忿然表情,一時無奈又好笑,他這副彆扭堵氣的孩子脾性此刻倒是讓他領略了個徹底了。“別隻顧著氣怒難過,說說怎麼回事吧。”

“就以前我跟你說的那樣。當時我因為不知道到底是誰帶走了蕭香,也沒想起蕭香曾提過一次的他沒什麼交情的沈破浪同學,更沒預想得到你們會是舊識,所以也沒記起單令夕這名字。”安樂平板著聲調說完,把毛巾往椅背上一扔,掀開被子鑽進去,整個埋沒在裡面不動。

牡丹熄了燈也鑽進去,把他弓成蝦球狀的身體展開、把如無知覺的任人擺佈的娃娃般的身體整個摟進懷裡,臉頰蹭著他額際,在他耳邊輕言誘惑:“很難受麼?想哭麼?”

安樂一拳揮過去,扯開被子呼吸一把新鮮空氣,默了一會兒又問他:“沈破浪不是你們那票朋友中的一員麼?為什麼我在酒館那麼久一直沒見過他?”

“他跟我們的交情是不錯,但明裡,沈家跟白家一直以來都不怎麼和睦相處,事業上的競爭都像階級敵人似的,鬥得暗無天日。不過,似底下白瑾跟他處得還算融洽,這連人都是冷性情的人,某些方面來說算是志同道合吧。”

“庭院深深身幾許,宅門恩怨怨幾多啊。”安樂頭疼的把臉埋進軟枕裡低喃,“如今再讓我選擇,我願意去學校裡當個老師,清靜安寧的過一輩子,若是錢不夠了,就另外兼些事情做。總之先要心裡放鬆快活了,才能解除牽連到身體上的負擔。”

“很多人在遭遇過多劫難時,會變得偏激沮喪,變得憤世嫉俗,顯然你是例外之一,你一直都很聰明的知道怎麼調節自己。”牡丹探出頭捉起他的手,一根根指頭細細撫摩,“你看過芳汀在被流言和偏見趕出工廠後,生活無著時悲從中來,唱了一段‘我曾經有一個夢’麼?希望崇高、生活美好,我夢想上帝總是充滿憐愛,那時我年輕天真無知,做的夢也變得陳舊荒廢,沒有什麼可以救贖……猛獸夤夜而至,輕柔卻聲如巨雷,它把夢想蹂躪,它把夢想撕碎……生活終於毀滅了曾經做過的夢。”

“只要人還在,毀滅了夢想和生活都還可以重新建立起來。”安樂淡然道。

“是的。”牡丹輕笑著朝他蹭去,在他熱氣尚未全褪的臉頰上印上輕若羽毛的一吻,“你看,這就是你會有的選擇,你有一顆堅韌的心,你有你認為的重要的責任要揹負,你有你執著的東西,這些都是你的精神支柱,所以在任何情況下你都會告訴自己要努力生活,這不僅是為自己,也為你愛的人。”

“……官越,”安樂暗吸了一口氣,輕喚。

“要我幫你找蕭香?”牡丹介面,見他沒回答,又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你自己都沒注意到吧,你幾乎都是在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才會叫我官越,當然,還有在床上的時候。”

安樂驀地臉紅了,暗自慶幸黑暗中他看不到,力持平靜道:“幫我找蕭香,沈破浪一定知道他在哪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