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滿滿地想著去與那小桃紅相會,卻猛然間出個攔路虎,且是把自己老爹給搬了出來,一時不好回答。只得衝寧千尋遞個眼色,求他解圍。那寧千尋搖了摺扇子,一步三搖地走上前來,一本正經地道:“管家伯,您瞧瞧。你家公子的臉色,今日有何不同?”
那管家滿腹狐疑地向康為之的臉上望去。別的倒沒什麼,只是那臉色比平日漲紅了幾分。不由脫口而出道:“公子今日的臉色比往日紅潤了些!”
寧千尋對著管家搖了搖頭嘆道:“老管家,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康兄這臉色紅得,不是正常的紅。你若是再這般攔擋下去,恐怕一個時辰後,便是康兄走上黃泉路之時,那時候,您老人家該向康伯父如何交代?”
管家心下一慌,不由脫口而出道:“寧公子,不知我家公子他是怎麼了?”
寧千尋見那老頭已有些入了套,便笑道:“管家伯,實話與你說了罷。你家公子因為今日早晨誤服了烈性極強的藥。須得找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子洩火方能保住性命。可是,他又不忍心禍害你們府中的丫環僕婦。偏他純潔,這個年紀了也不肯娶房姬妾。所以,現今別無他法,他只能求我帶上他去怡香院走上一次——管家伯您看。是能不能行這方便?”
那管家本是康老爺看著老誠持重才一直留在身康家的。況且,康老爺是個極為保守之人。很少和外屆往來。他府中的管家自然也是少與人交往閒聊。卻哪裡見過寧千尋這樣八面玲瓏的人物。雖是不喜自家公子同他來往,但見他說得如同真的。
而自家少爺的臉竟然越來越紅。後來竟然捂著腹部直喊:“哎喲,好疼啊,好疼啊!”這老管家便再也沉穩不下來了。只能對著寧千尋道:“寧公子,既然如此,還是救我家公子性命要緊。我家老爺不在,這一切還要仰仗了您!”
寧千尋忍住笑,一本正經地對著那康管家道:“不妨事,不妨事,管家伯,我與康兄速速趕往怡香院才是。”說罷,竟是上前扶住假裝要虛脫的康為之一把。二人強忍住笑走出康管家的視線,而後笑個不住。
到是一旁的墨白看出點兒門道,他很是奇怪地問道:“康公子,你今日的臉色並沒有什麼不同。這衣服卻是穿得鮮豔。卻怎麼這麼像要去娶娘子,做新郎官?”
寧千尋正捉弄了康府管家,心頭大樂。經墨白這一問,卻正問到他的心坎上,不覺得意洋洋地用摺扇託敲敲墨白的頭,神色慵懶地道:“墨白,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蠢才。卻原來也有聰明的一日,今日我就是給這康公子做了媒,讓他去怡香院裡做新郎。”
墨白不覺在心頭鄙夷了自家爺一下,自己學壞也就算了。沒想到也要徹底把這康家大少爺給帶壞了。
話說這寧千尋與康為之出來時,也正是黃昏時分。他二人本就面容俊美。堪稱整個湖州城數一數一的美男子。今日他二人又一改往日的陰柔邪佞風格,身著華美的錦衣,滿面笑吟吟地,不覺令街邊賣菜擺攤的老嫗,小媳婦們都呆掉了。二人皆以將那些發傻的表情納入眼底。不覺越發的得意洋洋。
走起路來也更加的肆意輕狂。二人正自鳴得意。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讚美:“美哉,這是誰家美少年?”
寧千那與康為之不覺回過頭去。卻見一個面色紅潤的英氣逼人的女子,腳步趔趄著,正一步步向他二人走來。寧千尋只覺這女子的面容分外眼熟。卻又不知在哪裡見過。正要呵斥一聲。卻見那女子自身側別一個少女手中拿過一個果籃。對著他二人爽朗地大笑兩聲。接著又朗聲道:“古有女子擲衛階,今日本姑娘高興。就將這才買的甜果擲與你們吃了罷。”
說完不由分說,竟一抬手,自果籃裡摸出兩個蘋果就像二人擲來。這女子雖是醉酒,但卻好像是練家子。一擲一個準。竟然一個果子擲中寧千尋的肩膀,另一隻擲中康為之的額頭。街中的那些小媳婦,老嫗一見竟有人開始以擲果來表達對這寧二公子康為之的愛慕。便也無所顧忌。紛紛將自己手中能扔出來的菜或果子都向寧二公子與康為之投來。
只一會兒的功夫,那惹禍的女子倒是大笑著走了。街上的色女們卻圍成一堵牆。把寧二公子和康為之堵在其中上。寧二公子不過是頭上被打出點兒青來,還能忍耐。可是那形似女人的康為之卻已被眾人擲來的果子打得奄奄一息,半死不活。
他先前就已捂著頭臉尖叫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到最後看了一眼紛紛圍上來的眾人。只覺得這些色女紛紛變成了惡老虎,紛紛咆哮著,彷彿要上來強暴他。康為之不由被嚇得慘無人色,慘叫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