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於是便命人去叫她進來,見了她也一句客套的廢話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交代道:“曹媽媽,這位是吳媽媽,是我娘當年最最看重的人。如今我便把這個家教給她,家裡的丫鬟們年紀都輕,你又是太太身邊的老人,吳媽媽初來乍到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你便提著她些。”
說完便給簡雲琛使了個眼色,簡雲琛從手邊的小木盒子裡取出了新家裡各處與庫房的鑰匙,當著曹媽媽和一眾丫鬟的面兒交到了吳媽媽的手裡。
曹媽媽這時候才算徹底明白了,難怪來了幾天了簡雲琛總是推說東西都還沒收拾、忙得脫不開手,就是不肯把鑰匙交給他,原來他們早打算好了,根本不預備好好用她。
當即便冷下了張臉,“奴婢是太太的人,凡事聽太太的吩咐,如今白眉赤眼地來了位吳媽媽,奴婢恐怕得回去回一回太太去。”
齊慕安啪——地一聲一隻茶盅子砸在她的腳邊,茶水茶渣濺了她一裙子。
“太太既然把你給了我,你就是我的人!要還想著事事拿太太來壓我一頭,不聽我的使喚,那我這小廟可供不起你這尊大菩薩,你老人家還是回魏國公府裡伺候太太去吧!”
曹媽媽被他這一下嚇得不輕,看著茶盅子砸過來便抱著頭鬼叫了起來,聽完齊慕安這話卻不敢再嘴硬了,畢竟阮夫人已經將自己派了出來,如果被齊慕安趕回去,阮夫人那裡她也少不了一頓責罵。
更何況還有柳媽媽穩穩鎮在那兒,自己回去了還不是混在下面一層,哪裡有在這邊自由自在,因此說起話來也就沒有方才那麼底氣十足了。
“太太是叫奴婢來管家的,爺如今又請了一位來,奴婢在這裡待著也沒臉。”
本以為齊慕安好歹顧念阮夫人的面子留她一兩句,那她便順臺階兒下了,誰知道齊慕安這是巴不得叫她快點走呢,一聽她這話立馬笑了。
“我原也為難呢,你是太太的人,我是不好推辭的,可我又早已請下了吳媽媽。既然你這般通情達理,來人啊,陪你媽媽回去收拾收拾,等吃了午飯叫六福套個車送她回齊家去。”
曹媽媽一聽這真要攆她心裡又急了,才要開口求饒,忽然簡雲琛臉色不大對頭起來,捂著肚子朝一邊歪去,齊慕安哪裡還有應付她的心思,忙囑咐吳媽媽料理她,自己一把抱起簡雲琛就回了內院。
一路小跑著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在突突突拼命跳躍的聲音。
簡雲琛把臉埋在他懷裡幾乎沒什麼動靜,等把人放到床上才發現他的臉色白的嚇人。
“這是怎麼說,我叫人請大夫去。”
“別——不用請大夫。這幾天搬家有點累,休息休息就沒事了,櫥子裡有衛凌給的藥,你去取一丸出來便是。”
簡雲琛捂著肚子強打精神就是不肯讓他去叫大夫,上一回衛凌來檢查的時候他已經尷尬透了,堂堂七尺男人,躺在床上扒拉了褲子把兩腿分開讓別人檢查下面最私密的地方,誰能受得了!
好在衛凌給的安胎藥確實是好東西,服下後沒一會兒工夫他便覺得腹中絞痛漸漸輕了,臉色也緩和了下來。
到底還是把齊慕安給嚇得不輕,不由輕輕揉撫著他腹部一點圓潤的微凸自責道:“這些日子我一門心思跟那邊鬥法,對你疏於照顧了。”
簡雲琛沒好氣地橫了他一眼,“這些個肉麻話留著給小娘們兒說去,誰要你照顧,我又沒斷手斷腳下不來床。”
齊慕安知道他一項最怕別人笑他男人生孩子簡直就跟女人一樣,因此不管身上有多難受,也總是能死撐就死撐,唯恐別人小覷了他去。
自己方才的話恐怕又要戳中他的痛處,忙掩口不敢再提,不過因為這事他接下來幾天還是形影不離地貼身看著他,就怕他和肚子裡的小傢伙有個好歹。
好在年府那邊的事根本就不用他去操心,人家堂堂一國宰相做壽,那自然是有多熱鬧就要辦多熱鬧。
幾乎京城裡所有權貴人家都收到了邀請,更有許多不夠格上門的,想方設法也要弄一張帖子,哪怕人進不去呢,只要禮能進去就行啊!
阮夫人坐著馬車到了年府門前,隔著簾子一看外頭已經停了不少馬車,從車上走下來的太太小姐們哪個不是珠光寶氣通身的氣派,除了年家,誰家還能有這樣大的臉面與風光?
想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很快就要嫁到這家人家來當少奶奶了,她心裡不由美滋滋得緊。
這時馬車已經停穩,有丫鬟先下了車,跟著回頭來攙扶她,一進年府她那未來的親家母——年二太太便滿面春風地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