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都亮了,還撩袖作勢要狠逗一番。
她哪裡捨得遊石珍遭折騰,自是當仁不讓撲去護住珍二爺的男人貞操。
他總說——哥哥我是有節操的……
現下連「守身如玉」都出口,這男人真打定主意一輩子守著她過。
說不出心裡滋味,甜甜的苦,苦苦的甜,覺得這男人連純情都很霸氣,讓人心疼他心疼得難受,又心愛他心愛到不行。
取開淨布,她在那血已止的傷上抹了金創藥,還細心幫他整了整枕頭,待慢條斯理處理好手邊事,她才拂衫立起,朝花奪美淡定作揖。
「謝樓主相幫。」
花奪美掩唇笑,鬆鬆髮髻襯著那慵懶神態,如何都是風情。
「妹子欠我一吻,你的小嘴兒我可一直惦記著,別忘了還啊。」
「……樓主不嫌棄的話,當還。」一吻換金針跌毒,很划算。
她以為樓主會要求立時支付「診金」,於是靜靜等待,花奪美卻閒聊般問……
「妹子之前見過咱們家阿大吧?」
「有過一面之緣。」她眉微挑,捺住疑惑。
「甚好,那我就長話短說。你那位珍二爺前些時候找上阿大問事,之後又請她做中間人,將線牽來咱們這邊,我聽阿大說,珍二當時應承了,待大事底定,他會償還所欠的債。」
……所欠的債?「他應承了什麼?」
古怪感覺如蟻爬般從腳底升起,她不自覺地吞嚥唾津。
「噢,也沒什麼,就阿大跟他談了奇藥『天紅貝』的買賣,他爽快點頭了,然後我家阿大就食髓知味、得寸再進尺,覜著臉跟他提另外一事……欸,其實我家阿大有那麼一個癖好,就愛觀女陰、識男陽,戒都戒不掉,而且光瞧不過癮,還得讓她丹青繪下,她可是這一江南北男女秘畫畫功最好、最細膩的繪師,咱們『飛霞樓』內教習『玉房秘術』所用的畫兒,一半以上出自阿大那雙纖纖玉手哩。」說得眉飛色舞。
「所以,樓主言下之意是——」問得有些艱難。
花奪美含笑點點頭。
「咱們家阿大想把珍二爺看個清楚明白,唔……用看的而已,我想這與珍二爺守身如玉的原則應該兩不衝突。不過嘛,最後當然是要繪丹青的,製成畫卷後方便給眾姐妹們傳賞,往後亦可拿來授業,一舉數得啊。」
「他、他答允了?」穆容華吶聲問,瞳心縮顫。
「妹子,他人在這兒,你要找的親人也已尋獲,你說他允是沒允?」
我拿身子去賣,自然有人相助。
結果不是賭氣!
珍二爺說的並非氣話!
【第八章】
咱們家阿大想把珍二爺看個清楚明白……
穆容華心知肚明得很,所謂「看個清楚明白」,絕非看男人五官模樣。
既是擅於觀女陰、識男陽,那想看的就只會是男人胯間健長之物。
而且更要繪丹青、製成畫卷……她以男身面世,掌「廣豐號」南北貨、東西物的營生多年,與大商之間的往來免不了涉足眠花宿柳的銷金窟。花奪美所說的那種授業時能派上用場的畫兒,她見過不少,皆是各家老鴇、嬤嬤備給底下姑娘家傳看學習所用——
整幕畫卷上,只有大咧咧敞開的私秘之處。
女陰從茅丘、神田、琴絃、玉豆、麥齒而至內戶,男陽則有玉莖或怒或洩之狀,連尿口的生死關皆入畫,而毛髮亦能一根根分明繪出,紋路之細之精之逼真,堪稱極品。
她能讓自個兒男人兩腿大張被傳看個遍嗎?!
他之所以能允,起因還不是全為了她!
這讓她該怎麼辦?又如何捨得他?!
掌事多年,她本能知曉樓主所提之事必須儘速解決,必須由她在這裡擋掉,絕不能任那「魔爪」伸向她心上之人。
腦中經過片刻混沌,她破開一道思緒出口,依舊淡淡風月淡淡笑——
「人在外頭欠下的債,自家人總得擔待著,這事常有,樓主若允,這筆債不如由我來償?」
「那要怎麼償?」
「該怎麼償就怎麼償。」
花奪美眨著媚眸,興趣滿滿。「男陽畫改成女陰畫嗎?也行也行,阿大應該不反對的,唔……可我總得先驗驗貨。」
她沉沉吐出口氣。「這是自然。」
「那就擇期不如撞日,今日你有空、我有空,你家男人昏睡未醒,我家那口子忙著外邊的事不來礙事,咱們不如另闢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