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叫娘娘見責。如今既已討了皇上的喜歡,便如得了一塊免死金牌,誰還敢責怪她不成!”說著,引著眾人都笑了。
那唐玉蓮坐著位上,羞臊滿臉,坐立難安,瞧瞧這個,望望那個,並無一人肯施援手。惠妃今日又稱病沒來,武蘊蓉同簡美人坐在一處,冷眼旁觀,一字兒不發。那簡美人更是懶怠管這些閒事的。她心中雖暗恨不已,卻也是無計可施,只將一塊手帕子絞了又絞。
蕭清婉待眾人笑畢,才發話道:“你們就是這等快嘴愛取笑的,不知唐寶林最是害羞薄面?雖是玩笑之語,但當堂取笑於她,也是無禮。”適才堂上才說過唐玉蓮在湖上獻舞勾引皇帝一事,皇后這段評語倒更似暗含譏諷。眾人皆心知肚明,相視一笑。
蕭清婉又向唐玉蓮笑道:“姐妹們就是這樣說說笑笑才熱鬧,你進宮也有時日了,該習慣了才是。”唐玉蓮聽皇后如此說來,能說些什麼,只得低低的道了聲是。卻聽蕭清婉又道:“聽聞你們府上,近來出了樁喜事?章將軍的千金要說與了你哥哥,倒真是意想不到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唐玉蓮乍聞此訊;心中不禁一陣,面上還是強裝無事。蕭清婉是個心細如髮之人;一眼便望了出來;含笑問道:“怎麼,唐寶林不知此事麼?”唐玉蓮見瞞不過,只得回道:“想是家裡為喜事忙碌;宮裡規矩又嚴,一時還未傳訊與嬪妾。”蕭清婉微微一笑,又說道:“章姑娘自出宮以後,說了多少親事都不成。本宮還憂慮她要耽擱到什麼時候。沒想到她竟受了府上的插定;做了寶林的嫂子。你們兩人不能一同進宮;如今卻倒做了親戚,也算一段佳話了。”
群妃聽著,皆掩口偷笑。選秀時這二女大鬧一場,雖是章媛因著唐玉蓮的算計才落了選,唐玉蓮卻也在章媛手裡很吃了些皮肉苦頭,此事傳揚的滿宮皆知。落後,章媛出宮回府,正待說親,京裡忽又傳起她在宮中的閒話,名聲甚惡,無人肯要。這略知內情的,均揣度是唐玉蓮做下的勾當,都暗歎這女子未免過於狠毒。唐玉蓮又再度起復,然而她這舒心日子還沒過上幾日,章媛便做了她的嫂子。這個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曉得了。
唐玉蓮雖十分懊惱,然因自己一個庶出女兒,又不得父親喜歡,家中從來說不上話。唐將軍是個軍功顯赫的戰將,又是古樸方正之人,並不倚靠女兒在宮中的榮寵。她於母家真正是一無牽絆,這唐家長子娶媳一事,也就沒有置喙的餘地。縱然心中不甘惱怒,也是無法可施。
這般坐了一刻,後頭宮人來報,稱太子殿下醒了。眾人聽說,都知趣起身,一一告去。那唐玉蓮已是如坐針氈,巴不得立時就走,也趕忙隨眾人起來,作福告退。
待眾妃散去,蕭清婉回至後殿,看了一回贏縕。贏縕自打前回投毒事件後,再未有別的病症,身子甚是健壯,已漸漸能拉著搖車的扶手站立起來。蕭清婉看的心裡歡喜,不住拿玩具引逗。然而孩子終究尚小,骨頭太軟,站不多時就要坐倒。一旁奶母陪笑奉承道:“這尋常人家的孩子,大約要到九個月以後才能站起來。太子殿下果然是真龍降世,早早地就立起來了。”蕭清婉聽這話甚覺順耳,還是說道:“這話不要出去亂說,讓外頭人聽見不好。”說著,又嚮明月吩咐道:“聽聞慧兒昨夜有些發熱,不知什麼緣故。姐姐忙著照料,今兒也沒來。你待會兒拿上些東西,過去瞧瞧。”明月應下了。
穆秋蘭看著宮人將前殿灑掃乾淨,走回後面,見皇后正逗著太子玩鬧,便走上前來,向皇后低聲說道:“奴婢適才瞧唐寶林臉色難看得很,走時火燒屁股似的,出門前還叫門檻絆了一下子呢。”蕭清婉淺笑道:“今兒的事兒,是著實讓她吃驚不小呢。然而不止她驚訝,本宮也是詫異得緊。唐家長子娶媳定親,竟然不知會唐玉蓮一聲。可見他們是全然不將她當自家人看待的。前番咱們還憂心唐家會在後頭給唐玉蓮做個援手,如今看來,全是多慮了。那章媛被唐玉蓮害了一場,豈是會善罷甘休的?唐玉蓮添了這麼一位嫂子,不知要怎麼堵心呢。”
二人說了回話,御前傳來訊息,稱皇帝午時過來用膳。蕭清婉收得訊息,便吩咐宮人收拾預備。到了午間,贏烈過來,同蕭清婉一道用膳。蕭清婉趁機提了此事,贏烈只說了句:“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就沒再說別的。用畢午膳,歇過中覺,又往書房去了。
唐家與章家親事既已說妥,便換了定親文書。又因這一對新人在京中名聲甚壞,兩家夫人唯恐夜長夢多,再生出什麼變故,落人笑柄,不肯拖延,都催逼著自家夫主備辦婚事。偏章將軍與唐將軍都是行伍出身,本性豪爽,不耐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