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兒的編排我們。”
“這茶我可不敢要,君子不奪人所好!子皙我又豈是橫刀奪愛之人。”
楊魚禮搖頭笑著,沒再說話。
那日晚上,臨睡前王嬤嬤照慣例來斕馨閣檢視,對曄謦翾的生活她總是無微不至地關心著。
王嬤嬤挑著燈籠,撩起門簾,發現屋子還開著門,眉頭微蹙 ,彎了身子進入。
屋內的喜桂見是王嬤嬤,忙迎上來,接過她手中的燈籠。
“這起風的大晚上,怎麼也不知道上門?當心小姐被風打了身子。”
王嬤嬤的語氣裡是責備,喜桂聽著有些委屈,剛要張口解釋,有人替她解了圍。
“嬤嬤別怪喜桂姐姐,是我讓她晚些再上門的。”
曄謦翾身穿月白竹葉軟紗交領中衣,月白軟紗撒花褲子,外披一件淡藍色對襟緞子外衣饒過花梨木玉蘭花刺繡屏風朝外走,先是探出個頭,然後整個人才出來,臉上的笑容透著幾分俏皮。
“唉喲,我的姑娘,怎麼大晚上的還沒睡下?”王嬤嬤走上去拉著曄謦翾就往回走,“這裡間出外間斗篷也不披上,快,趕緊隨嬤嬤會里屋去。喜桂,上門。”
裡屋燭臺上蠟燭的火苗搖弋,照得屋子暖暖的,王嬤嬤拉著曄謦翾進了裡屋,順勢就把她安置在紫檀木架子床上,撩起鋪著的彩繡折枝杜鵑花的錦被,正欲給她蓋上。
“莫不是白日裡出去晚瘋了,這回子還睡不著吧?若如此,下次再不能讓你出門了。”
曄謦翾伸手按住正給自己掖被子的王嬤嬤的手,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我有些事想問問嬤嬤。”
遇上曄謦翾認真篤定的眼神,王嬤嬤先是心裡一震,心裡大概猜到她要問什麼。也不推搪,索性坐在架子床邊的板凳上。
“自回府見著你不尋常,知道有事兒。行了,有什麼就問吧,不然恐你今夜都睡不踏實了。”
正如老太君所說,該來的總會來的,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我一直以來我都不曾問過,當初父親是為了何事要將我送到庵堂裡寄養?”
王嬤嬤原以為曄謦翾要問與宮中相關的事兒,聽著是這個問題,偷偷鬆了口氣,這個問題老太君知道她終有一天要問起,早有囑咐。
“這話說起來有些長。你自出生後身子一直不好,大病沒少生,小病也沒斷,好幾次差點就老太君和相爺為了你的身子操碎了心,宮中的太醫也請了,民間的名醫也請了,一直都未見好。直至有日府門外來了個化緣的和尚,他說你天生身弱,須到佛前清淨養著,方能好。於是老太君和相爺便忍痛將你送到庵堂裡寄養。翾兒,老太君和相爺可都是為了你,你可別怪他們。”
原是這個原因。曄謦翾從不相信父親會是因了重男輕女才將自己送至庵堂十年,家人真心疼她,她怎會不知?也不怪乎,她的腦海裡四歲以前的記憶是模糊的,凌亂片段,總不成形,原來那是的她總在生病。
“嬤嬤放心,我怎能怪他們?你們都真心疼我,翾兒知道。不過好奇問問罷了,這麼些年都沒想著要問的。”
“既然如此,心中疑團也解,可安心睡覺了?”
“好。嬤嬤也早些歇息。”
“知道了。”
待曄謦翾躺下,王嬤嬤替她掖好被子,放下床邊的布幔,在放下架子床外邊的兩層簾子,定定的出了會神,才想起離開。
挑著燈籠,王嬤嬤走在回房的路上,腦子裡浮現的是當年四海和尚的話:
“小姐生來命格奇特,明是命帶極貴之人,卻是受不了富貴之命。若與極貴相近,比反傷其身,命難壽矣。”
“大師可有解法?”
“阿彌陀佛,欲保其無虞長壽,送至佛前清淨養起,或能多過命劫。但切記,小姐近不得極貴之人。”
於是,相爺便將小姐送到了郊外的庵堂裡寄養起來,說來也怪,小姐到庵堂裡沒幾日,身上久久未斷之疾,漸漸大好,後便是一路安康,連風寒都極少。
外人並不知相府還有這段故事,堂堂相府千金生來就是富貴之人,卻是近不得富貴之人。何其荒謬,只嘆造物弄人。
“曄家有女初長成”本應是媒人為說親踏破了門,然託人到曄家說親的人可謂門堪羅雀。曄府也託人張羅著,但對家一聽是曄家女兒便婉拒了。
曄老太君清楚的知道箇中緣由,大戶人家怕闖下與王爭妻的禍事,小戶人家更是不敢高攀。
如此,曄謦翾的親事就這麼耽擱著,也只能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