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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半個時辰後,糜玉珩穿著黑色交領深衣,領口鑲有黑底紅色刺繡寬邊,黑色大袖衣,頭戴冕冠離開和璽殿。

身著紫緋縷金鳳紋浣花錦月華裙的鼎琠伊嬌笑著將糜玉珩送至殿門前,眉目含情的目送著黑色遠去的背影,背影消失在永安道的拐彎處。

殿門前,她高傲地轉身,收了笑容,變臉般瞬間換了個面孔。剛才那是與丈夫依依惜別的妻子,此刻是趾高氣昂的後宮女主人。

她永忘不了自己這關尊貴的身份。

蓮步在花崗岩石板路上緩緩移動,經過前庭裡擺放著火紅山茶花,紫緋色月華裙驟然頓住,面無表情,目視前方,身前身後的宮奴無人知道所謂何事。

百花叢中有一朵微不可見,卻已入凋零之姿的山茶花刺痛了她的眼。

她的眼中從來不揉沙子。

“來人,這花如何還放在這裡?”

和璽殿的宮奴頓時跪了一地,戰戰兢兢。

“王后娘娘,老奴馬上命人拿去換了。”

鼎琠伊身後的嬤嬤是她的奶孃,她的心腹,她未動便已知她的心意。

嬤嬤一抬手,即刻有人抱著花去拔腿離去。

鼎琠伊沒再說話,驕傲地眼眉一掃,抬腿進了殿裡,留下仍舊跪著的宮奴。

嬤嬤接到訊息,低下頭,待鼎琠伊離開,她站在仍舊跪了一地的宮奴面前,揚著聲道:“去,把負責和璽殿花房管事和花奴統統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逐出王宮。”

“是。”

五十大板下豈有完人?

和璽殿裡噤若寒蟬,驚恐顫抖,從今往後必是如履薄冰。

晌午過後,琅中山背後的農舍送走曄謦翾,迎來了另一位客人。

楊魚禮正在農舍裡整理著孩子們今日留下的功課,他拿起一張端詳著,微微點頭,嘴角露出讚賞的笑容。背對門口的他全然不知屋外來客。

“看來小九的字是越寫越好了,和仲兄功不可沒啊!”

☆、百花爭豔滿庭芳

“看來小九的字是越寫越好了,和仲兄功不可沒啊!”

屋外來客不知何時已經提袍入屋來,稱呼著楊魚禮的字,伸手拿過他手上的玉扣紙,拿在手中,紙上工整地寫的是蠅頭小楷,蠅頭小字寫得揮灑。

“極好,極好,看來這小子果真得盡和仲兄真傳。”

“什麼真傳不真傳的,這孩子天資聰敏,就是在外頭野著,人浮躁了點,練這蠅頭小楷甚好。我也意外,這才半年竟有了這般成績。”楊魚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髮梢,拿回字帖,邊說話邊折起字帖,收入籠中,“子皙,今日如何有空過來?”

“我去寶福居未見你,想著你定是在家,就過來了。”子皙在屋裡四處看著,見茶塌上有一杯尚未喝盡的清茶。今日這屋裡除了茶香,似還有股說不出的香,“剛剛有客在此?”

“一位新認識的朋友,志同道合,便邀上這裡小敘。”

“我當以為你知我今日要來,清茶都沏上了。”

楊魚禮絮絮叨叨地自顧自地說著今天自己與曄謦翾的偶遇。

“那小兄弟別看年歲不大,卻能將世事看得極透,著實難得。”

子皙提起紫砂圓扁提壺,取了個茶杯,徑自給自己倒上茶,茶是暖的,就連那杯未及喝完的茶也是暖的,可見,人才剛走。

“人才剛走?”

“子皙你要早來半個時辰,說不定就遇上了。”

“你若不說,我還當你剛才又在此與哪位紅顏知己對酒當歌呢!”

“嗯?

楊魚禮愣了下,不解,半響,領會過來。

“我才從寶福居回來,莫不是沾了些秦越孃的脂粉氣。”

“那就難怪了。”

說話間,子皙出了屋子,手持茶杯立於梨花樹下。楊魚禮收拾完屋子,提著茶壺,跟著出來,在石凳上坐下。

“進來可好?”

“老樣子,沒什麼變化。”子皙喝了一口茶,微眯起眼睛,嘴角含笑,“這可是秦越娘給的茶?”

“厲害!知道瞞不了你。”

“此茶雖不是好茶,卻粗而不淡,入口順滑,也只有秦越娘這樣真懂茶道之人才能有這樣的獨門珍藏。”子皙回過身,輕拍楊魚禮的肩膀,笑意漸深,“越娘待你確是不同。”

楊魚禮不否認,也不承認,很淡定地喝了口茶,“才子佳人,紅粉知己,人生樂事!這茶你若喜歡,便拿了去,何苦在這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