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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會一直陪著。以往想到他們只有短短几十載可廝守,玄青總不忍心真的對這人出手,怕自己忍受不住得到又失去的滋味,故而十分糾結,如今他倒是需要感謝那夏侯天行成全他的一片苦戀了。

一柱香時間過去後,額頭已有薄汗的玄青方收功開口:“這夏侯天行功力不淺,想來一日也無法全部煉化,需要數日不斷施為。正好雙城此間也可在我這裡安心等待趙懿訊息,必要時我也可陪同你前去查探。現下你的功力可能暫時無法運用,我不放心你一人行動。如今崑崙教勢大,我插手一些俗世事務,只要跟崑崙教有關,也不算違規,日後想來也許還要跟那春秋派的燕驚寒聯手方可抗衡。”

蕭玄青說到這裡,想起燕驚寒畢竟算是雙城仇人,不禁小心地看他一眼,卻見那人神色坦然。心下一安,卻也有些不是滋味,這世上能令雙城動容的事物還是太少了。雙城卻是神色一動,想來這夏侯天行若是已然修煉魔功,玄青也罷了,燕驚寒卻又有何法可以抵抗?

似是明白雙城心中所惑,玄青只不在意地解釋道:“那燕驚寒也不是尋常人,燕氏本就是天命王族,上古神族後裔,那燕驚寒更是燕氏少有的聖血傳承者,尋常兇邪近不得身,自有星辰之力加持。雙城倒是提醒了我,若能得到他的血,想來你剛才所言發瘋的趙懿也有可能因此復原。不過想來那也不是有萬全把握之事,還是等我們尋到趙懿才能對症下藥。”

聽到這裡雙城卻是有些震動。趙懿之事現在也是自己的事,原本想著與那些人再無牽扯,不想天不從人願。但若是真的能因此救得趙懿,便是要他去求那燕驚寒賜血,他也是肯的。蕭玄青不知雙城與那燕驚寒之間的糾葛,只道他擔心趙懿故眉目深鎖,心下雖有一點醋意,更多卻是不捨。自己只離開數月,雙城卻是經歷鉅變,不能陪在他身邊共擔風雨,實在令人遺恨。

轉念間蕭玄青卻是手掌翻轉,手中翻出一把小劍,只有一掌長度,兩指粗細,劍上卻又光華流轉,心念一動,那小劍便像受了牽引,圍著雙城飛舞起來。看到雙城眼中驚奇神色,蕭玄青牽出一抹溫和淺笑說道:“雙城可覺得有趣?這是我師門秘傳的御劍之術,這裡地方有限,我只能用這小劍讓它轉圈圈,平時用一般的劍刃卻是可臨陣制敵的。”

雙城看著那道流光不住盤旋飛舞,一時也覺十分有趣,知曉玄青是為了令自己開懷,也隨意調侃道:“看起來很像是花架子啊。可憐這本應高深莫測的御劍之術卻被你使得像耍戲法那般,真真折殺了這奧妙的法門。”這樣說著,嘴角卻也有了笑意,目光追隨著那抹流光移動,那墨色瞳孔也是光華閃爍,璀璨至極。

蕭玄青微微失神,只想到這雙城數月不見,不僅風采更勝當初,連氣度光華也是大異從前,竟是分外吸引人。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只款款回道:“若是能博得雙城一笑,莫說是耍戲法,便是要我上天入地又有甚不可?”雙城聽罷也不以為意,這人總是這種調調,他只當做是調笑之語,卻從未放在心上。知道這人太遲鈍,蕭玄青心下微微一嘆,便把小劍收回,塞到雙城的手裡:“這個送你玩兒。就當是我的手信。”

蕭玄青每次出遊都會帶些禮物給雙城,雙城也不時回贈,倒也沒有可以推遲,只笑笑收進懷裡。這劍上用金液篆刻著他的愛語,若是這人緊握在手裡,有了手心的熱度便可浮現。不知何時雙城才會發現?蕭玄青口中發苦,面上依然不顯山露水,只繼續笑著道:“此間我還修習了那御劍飛行之術,雙城可願意跟著我做一回那天外飛仙?”

雙城一愣,這人,真把世人無比豔羨的仙法當做遊戲法門了?不自覺卻是笑出了聲,他就是喜歡蕭玄青這樣的性子,貌似遊戲人間,實則目下無塵,心如赤子。與他共處,心內雜事憂愁皆會不自覺化去,一生有此一個知己,夫復何求?看著驀然笑出聲的雙城,蕭玄青雖然一愣,與雙城對視一眼後也很快便笑出聲來。如此,足矣。

“我們乘船沿著這羅伊河順流而下,若是趙懿隱匿在河畔某處,應該可查知他的動靜。當然,若是被崑崙教的人捷足先登那倒是有些棘手,幸好目前為止還沒收到這方面的訊息。至於南疆那邊,雖然你說那個嵐會幫忙,我也派了人去過去打聽,只怕那趙懿失了神智後早不記得你們的約定了。”蕭玄青與雙城並肩站在船舷之上,只將其安排娓娓道來,雙城細細聽著,卻也沒什麼表示。

其實雙城心裡也清楚,真要說尋人覓蹤,他跟蕭玄青都是門外漢,還是要依仗煙水樓那些經驗豐富的門客。他們泛舟於此,多半是因著玄青見他憂思重重,便以尋人為名,帶他暫時離了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