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只可惜王憐花卻盯得很緊,一路上他處處顯示著對我的溫柔和體貼和關懷,但實則也暗含監督之意,我想要找機會逃走,實在不易,但我覺不會因此而放棄逃跑的念頭。
又向上蜿蜒著行了一段,峰勢漸險,山路狹窄,馬車再不能通行,此時旁邊茂林中突然奔出幾個抬著兩頂竹轎的大漢,恭敬的聽著兩輛馬車前,齊聲道:“恭迎夫人少爺。”
我注意到他們的聲音雖然整齊卻不夠洪亮,反而有一種可以壓抑的感覺,難道此處已到了離快活林不遠的所在?這幾個大漢的太陽穴都微微的隆起,法國菜奔出來時腳步穩健有力,顯然武功都不弱,王雲夢手下果無弱兵,只這兩個轎伕就抵的上兩三個普通的武林高手。
“小心點。”王憐花親自扶我下馬車,又扶我上竹轎,就在我跨過竹竿準備坐下來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心中一動,腳步不由得一滯。
“怎麼了?”王憐花馬上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馬車坐的太久,腳有些軟了。”心裡那奇異的感覺一閃即逝,我溫和的對王憐花笑了笑,坐穩了身子,雙手搭在旁邊,目不斜視。
剛才是我的錯覺麼?我不動聲色的疑惑著,只是這種感覺好像去年中秋參加完書兒和長風的婚禮,回身上馬車時的感覺一樣,而事後證明那會沈浪確實曾伏在暗處,難道——
正狐疑著,兩個大漢已抬著我跟在王雲夢拿頂竹轎後面,健步如飛的跑了起來,原來僕從們則駕著馬車往回走,王憐花則如同閒庭散步一般始終不疾不徐的跟在我身側,身邊頓時只剩下王憐花母子和四個抬轎的大漢。
我表面上看似放鬆的和王憐花說笑,暗裡卻一直凝神注意著,可直到轉一段山路,又越過一道坎,再鑽入一座樹林,方才那種感覺卻一直沒有在出現。我暗歎了口氣,也許真是我的錯覺吧!
待穿過林中小道再度看到林外的光亮後,視線頓時拔高,眼前很快就如夢幻般出現了一座隱在雲霧中的山峰,與山峰相連的是一條窄的不能再窄,只能容許一人經過、長約五六丈的天然石橋。而石橋這段,則是後面是密林前方的獨橋,兩側卻是懸崖。這一方位置頂多也就方圓三丈左右的空間。
從看到這片蒼翠的群山道此刻,我都沒有想出一個可以脫身的方法,而就在抬著王雲夢的兩個大漢穩穩的立在石橋前,正準備調整一下內息後就抬著王雲夢過橋時,我的心頭再度閃過一陣熟悉悸動,心頓時漏了一拍,目光幾乎忍不住想往後轉去。
可我不能轉,如果沈浪此刻真的就在此處,我更加不能流露出半分異色,但我的心卻已因這個可能二開始興奮的跳躍起來,沈浪,你真的來了嗎?
兩名抬轎的大漢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飛縱而起,腳尖微微點地,王雲夢的主教已如凌空般躍上了石橋,瞬息之間飛出三丈。抬著我的兩個大漢也舉步走了兩步,正要吸氣,一道極快如虛影的身影已越過王憐花從背後向我撲來,我只覺身子一輕,一隻手已環過我的後背探入我的左腋將我自竹椅上拉起。
我心才一喜,可還沒離開竹椅,兩道凌厲的掌風已一前一後夾攻了過來。已行至橋中央的王雲夢機會在同一刻突然起身迴轉,羅袖一擺,沈在半空掌已先至,回合著後面的王憐花,登將我們都籠罩在似乎可以粉碎一切的掌風之下。
一瞬間,我彷彿覺得陷入大海的狂濤駭浪之中一般跌宕無依,唯一的生機就是堅定的環抱著我的那隻結實而有力的手臂,以及右臂所緊抵著半個溫暖的胸膛,還有,那似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氣息——是他,是沈浪,他還是來了!
“嘎吱——嘎——吱——”
方才製作的極精巧、坐起來也很舒適的竹椅頓時被掌風壓擠的幾近支離破碎,兩名抬轎的大漢也未能倖免,竟同時發出兩聲慘叫,蹌然跪支在地。而我,卻奇異的不知道以什麼身法,竟被帶著從如海上風暴般的掌風中安然的閃了出來,雙腳踩到了結實的土地,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環抱著我的那隻手就已經反轉著一把就推到背後。
我被他這急速的一反推,身子微一踉蹌才站穩,雙手本能的捉住了他背後的衣服,眼睛還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這才發現自己的鼻尖已幾乎觸到眼前哪篇淡藍的布衫之上,這——是一種保護的姿態麼?
我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沈浪不但來了,而且此刻他還正保護著我。心突然不顧一切的安了下來,雖然理智告訴我,危險的警報還沒有解除,兩大生平未見的勁敵正一左一右的隨時準備進攻,而我們的身後——
我微微側了一下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