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朱小姐!哎呀,老夫終於得見小姐了!”葛剪刀十分激動地道,差點就要來握我的手,目中滿是熾熱之極的光芒,幾乎把我嚇了一跳,“老夫八歲開始學徒,至今五十又六,可卻從未想過服飾也可以這樣設計。這才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才叫真正的別出心裁啊~~”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半天。幾乎被他誇蒙的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當年葛剪刀偶爾去杭州遊玩,在花茶閣中見到了我設計的工作服。被我從前世帶來的那些有關的服裝理念震動,引起他強烈的自愧不如,回來後立刻宣佈封刀。直到昨日快活王派人去請他,得知是我做的衣服,才匆匆地趕了來。只為了親自見見我。
看到自己被如此狂熱的崇拜,我不由的又是好笑又是汗顏,忙把話題給扯了過去,請他進入正題為我量身。葛剪刀忙熱情的要為我親自服務。並很是鄭重的囑咐學徒認真的記下我的身體尺寸,然後就著尺寸和我討論要做的衣服樣式。
我原本想告訴他隨意就好,無需那麼複雜,可無意中瞟了一眼,發現適才那學徒記錄尺寸的紙上竟然標有當年我教給基地的暗影們專用的阿拉伯數字,心中不由急跳了一下,連忙假裝無意的詢問葛剪刀那幾個數字是什麼意思。
葛剪刀只看了一眼那張紙,就立刻暴跳如雷的轉身痛罵學徒,說他居然敢在為我記尺寸的紙上胡亂塗抹。那學徒快速的看了我一眼,馬上滿面惶恐的低下頭去,諾諾的解釋說那是因為他不識字。自己胡亂想出來代替尺寸的圖案。
我心中狂喜,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勸解了一番覺得自己的偶像被侮辱的葛剪刀。還故意誇了那學徒一句,葛剪刀立刻轉怒為喜,決定回去後就要重點培養這個學徒,其轉變之快,另人啼笑皆非。
這一日,快活王和白飛飛都沒有來。
第二日一早,細雨又開始飄飛,我正準備以書法來維持平靜的心氣,舊件修遠在兩名急風騎士的陪同下,前來探望我。我微笑的邀他下棋,旁若無人的和他閒聊,修遠初時還顯得有些拘謹,但後來的眼神卻越來越清澈。半個時辰後,急風騎士就彬彬有理卻又堅決的帶走他,我起身相送,告訴他我留者殘局等他明天再來繼續。
令我奇怪的是,快活王和白飛飛還是沒有來,到是急風第一騎士方心騎,先後來國兩會,沒一次都奉命帶來了些小玩意和消遣之物。
對於這個英俊的少年,我倒是不陌生的,因為在原著裡,這個急風騎士曾經得到過沈浪的讚譽,說他不僅武功高出同輩,而且才智也很高,加以時日並非池中之物。後來也是這第一騎士護送沈浪等人去樓蘭,一路多為照顧。如果不是投身於快活王門下,必定也是武林後起中的佼佼之輩,可是後來卻再未有他的訊息。有了這段記憶,他一來我便特意留上了神,再見他確實為人謙恭、斯文得體,心中不禁也增添了一些好感,言語之間便客氣了很多,同時有意無意的表示我想出去走走。
方心騎果然聰明剔透一點就通,立刻恭敬的回答說,王爺和宮主這兩日有要事在身,因此才無暇親自招待我這位尊客,待他回去之後,必定向王爺稟告,既委婉的拒絕了我的提議,有暗示我只有在快活王或白飛飛的陪同下,我才有一定自由。
快活王和白飛飛有要事在身?這個要事必定和那日的傳書有關,快活王看了傳書後霸氣陡增,顯然是因為裡面的訊息令他極為震動,能令快活王如此震動的,會是什麼事呢?是和王雲夢有關嗎?可看他的神情,顯然是好像有他原本有些沒放在眼裡的人或事激怒了他,這樣的話,應該就不是他一直顧忌的王雲夢了,可除了王雲夢,還有什麼能令他如此呢?我微蹙了一下眉頭,一時之間難以思索。
方心騎很快就告退了,這裡畢竟是快活王的內宮,一處以前決不允許其他男人進入的溫柔鄉,如今他們能進來已是破例,自然不敢過多停留。
到了第三日起來時,已是雨轉晴天,明媚的初夏陽光灑滿了庭院,潛伏在心中的思念卻還潮溼的如同昨日的陰雨。
算起來我已經兩晝夜沒見到沈浪他們了,他們好麼?他好麼?這三日,我每日裡面都是一副不變的隨遇而安之色,寫字,作畫,自己和自己下棋,或只是靜靜的看書,沒有一絲異常。只有入了夜,合上了眼,我才容許自己真實的面對內心的惶恐何不安,以及深深的擔憂。我雖然和家中的暗影聯絡上了,但我如今身在快活王的嚴密監視之下,憑他們的力量能救出我們出去嗎?
修遠走後,我正想磨墨作一副山水畫以寄心中隱情,方心騎突然前來相請,說快活王邀請我去新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