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見鬼的功夫啊?
「這門功夫練成了非常厲害,但不能動情、動欲、動念,否則很容易走火入魔,性命不保。」
哦——怪不得,太平,他的功夫那麼厲害,可是,他總像一塊冷冰冰的黑木頭,不像人……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學呢?」
「我學的時候還很小,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情,後來很多年,也不懂。」
「可你後來不是喜歡她了嗎?為什麼喜歡她?」
「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從見了她的面,就想要再見一次,呆在離她身邊不遠的地方就好。」
「只是這樣嗎?」
「嗯。」
這也算喜歡嗎?不愧是蕭同最敬重的太平。行事果然是與眾不同啊,蕭同撓了撓頭,想不出可以發表什麼見解。反正他可不會這麼若即若離的,要喜歡就要轟轟烈烈地喜歡,兩個人、兩顆心,熱烈的碰出火花來,燃起大火來,總之,要活得興高采烈,光明磊落。
「師父曾告訴我,不要喜歡任何人,如果發現自己有這種情緒,就要把對方殺掉,以免墮入業障。」
呸,怎麼有這麼兇惡的師父!蕭同不滿。
「因為一旦動了情,就會喪失一切,包括性命。」
咦,有這麼危險嗎?「那你怎麼沒有殺她?」
太平無語。默默看著遠方。蕭同恍然,是啊,如果沒有喜歡她,幹嘛殺她,如果真喜歡了她,又怎麼捨得?這個師父果然是很傻的。
「那她呢?」
「我們從來沒說過話。」
什麼?蕭同真的要蹦起來了!怎麼可能有這樣兩個人,真是奇聞啊!
「我只是經常遠遠地看看她,她也經常讓我能看得到她。」
蕭同忽然想到,當日那個梅貴妃挺著大肚子,還要上亭子上去,在假山上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亭子裡的人,那麼應當是想給太平看見了,這麼說她還是想著太平呢吧?
他把這想法說了,又道:「這宮裡的東西怎麼那麼不結實,差點把她淹死了。」
「不是不結實,是有人弄壞了。」太平冷冷地道。「那天我去檢查過了,小橋被人故意弄壞的,表面上看不出來,一走人就會斷。」
那是有人想害梅貴妃了?會是誰呢?
「自從皇后生了太子以來,八年了,宮裡沒有再添過一個嬰兒。」
哦,蕭同恍然大悟,果然是自古無情帝王家啊。
「梅貴妃這兒有我一直護著她,才得保全了,誰知那天還是差一點兒出事,好在你碰到了。」
是啊,蕭同得意洋洋,那麼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嘍?不過即使不是他,太平也會趕來救她的,他不會讓她死的。
「皇后那邊我已經警告過了,讓她再也不敢動手。」
哼,早該這麼做了。
太平默默半晌,才又道:「她的情況不好。」看得出來,不然太平也不會跟蕭同說這些話了,按他的性格,恐怕一輩子也沒一次說過這麼多話呢,現在他很緊張,怕失去了這一生中唯一的牽掛。
「哪為什麼就會喜歡她了呢?」蕭同想了想又問。太平居然會喜歡梅妃,這可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不知道,只是見到了,就喜歡了。」
「別人呢?你喜歡過別人嗎?」
「沒有。」
蕭同無語。情之一事,最是說不清楚了,茫茫人海,不知在何時何地,你會碰到誰,靈光一閃之間,心動了,意生了,情絲纏綿,再也脫不得身。他和莫離,不也如此嗎?
闖蕩江湖這幾年,見過的人也算不少,比他美貌的,比他聰明的,比他強壯的,都曾見過,卻從來不曾動過心。只是單單對這個明月一般皎潔的少年,念念不忘。
他好像從天而降一般,落在他的眼前,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在燦爛的陽光下,揚起一絲淺笑,就那麼突然地,讓蕭同的心裡一燙,從此念慈在慈,無時或忘。
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老師曾講過一首詞,不長,但掐頭去尾蕭同也只記住了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不知為什麼單記住了這句,可能事因決覺得有理吧。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人與人,有時候可能就是這麼簡單。
忽然太平快步走出小院,蕭同急忙跟在後面,只見他大步流星,雖未施展輕功,但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著急了。又來到梅妃的院子外,太平停住腳步,蕭同一扯他手臂,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