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花環是她花神父親給她戴上驅妖辟邪之用的。
阮綠珠看著梅廿九,眼裡有著不可置信與驚慌恐懼之色,她道:“你,你究竟是誰?是誰?!”
梅廿九笑道:“二孃,你真糊塗,我當然是歡喜閣的九姑娘啦,還能是誰?”
阮綠珠凝望著梅廿九,驀地尖聲叫道:“你,你不是九姑娘,你是那個妖精,那個被火燒死的妖精,你,你回來報仇了麼?!”
江馨蘭聞言,嚇得花容失色,她顫抖地看著梅廿九,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梅廿九看著阮綠珠那張煞白得沒有血色的臉,沒有說話。梅廿九俯下身,替阮綠珠拉了拉被角,笑道:“二孃,別怕,沒有做虧心事是不怕半夜鬼敲門的。”
說著梅廿九特意回首朝江馨蘭淡然一笑,江馨蘭嚇得“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梅廿九看著驚慌失神的阮綠珠以及恐慌哭泣著的江馨蘭,在心裡暗暗道:“不管誰是當年的罪魁禍首,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查出王府裡中隱藏的所有真相的。”
梅廿九正暗自想著,突然屋門口的紗簾一掀,進來了兩個男人的身影,洛宸星與洛宸夜。
兩個男人俱是雙目紅腫,抽泣不成聲。
“你,你們這是怎麼了?”阮綠珠收斂起慌張的神態,開始用她一貫溫和柔美的聲音問道:“出什麼事情了麼?”
“二孃——今早有人來報,說大哥,大哥賣國通敵,被邊塞官兵追捕,已經畏罪自殺了!”洛宸星嗚咽道。
“你,你說什麼?!”還未等阮綠珠張口,梅廿九便焦急地問道,接著她的腦子嗡地一聲,身體一晃,整個人已暈了過去!
今宵夢醒何處•;共我賞花人
凜冽的寒風颳去了樹梢最後的一片枯葉,開始被凍結的土路上,疾弛著一輛精緻古樸的馬車。
鋪設了柔軟厚實氈毯的馬車廂內。
梅廿九面色蒼白地凝望著車簾,秀眉微蹙,一隻緊揪著自己衣裙下襬的素手洩露出了她的緊張與焦慮。一旁的錦衣也是雙目紅腫,聲音嘶啞。
洛宸星與洛宸夜帶回來的訊息說洛宸天被朝廷認為通敵叛國,已經畏罪自殺。一連兩日,洛王府的上下都沉浸在失去主人的恐慌與動盪中。
眾人除了感傷年輕王爺的死亡外,更多的是害怕會被株連九族,一時間人人自危。
梅廿九緩過神來後才得知洛宸星帶回來的訊息是從阮相府傳出的,洛宸星曾經懇求岳父阮丞相派人再去檢視個究竟,因為洛宸天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但阮丞相卻一口回絕了,他面色嚴肅地說,通敵叛國是死罪,弄不好會被株連,還是少管閒事的好。洛宸星心急如焚,忙回府找到阮靜挽,請求妻子去求岳父法外開恩,阮靜挽也立即趕回孃家去求父親,但,阮丞相的態度仍是很強硬,半點都沒有鬆動的跡象。
眼見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洛王府上下的人都是焦急萬分,大家都沒了頭緒。
洛宸星急得雙手無策,洛宸夜雖是浪蕩公子,卻也對自小尊敬的大哥的死亡悲痛不已。阮綠珠看在眼裡,卻並沒有多說什麼。江馨蘭早已哭成了個淚人,眾人圍坐在大廳,共商計議。
阮綠珠抬眼環顧四周,低聲問著江馨蘭道:“程表小姐呢?”
江馨蘭道:“表姐她最近回家去了。”阮綠珠點點頭,沒有再問,反正程倩伊總喜歡行蹤不定的。這兩位表小姐寄居在洛王府上已經很多年,阮綠珠還是比較喜歡江馨蘭的乖巧,對於程倩伊,她則是又恨又怕。
阮綠珠又將目光投射在梅廿九身上,梅廿九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神情凝滯,眼裡含淚。阮綠珠在心裡冷冷哼了一聲,洛宸天雖然死了,但她還是看著這個重回洛王府的小妖精不順眼,總得找個理由將她清出王府去才好,免得總是她的一塊心病。
眾人商議了半晌卻無頭緒,梅廿九突然感到一陣胸悶頭暈,她站起身來,向著阮綠珠低聲請示道:“二孃,我想先回房了。”
阮綠珠瞥了她一眼,道:“還沒理出個頭緒呢,你就跑了?果然,歡場的女子都無情……”
梅廿九的貝齒緊咬著下唇,半晌沒有開口。坐在洛宸星身邊的阮靜挽忙道:“二孃,阿九一直掛念著王爺呢,估計是在這裡等得心焦,才想回房清淨一下……”
“哼,她會掛念王爺麼?估計是想回房收拾金銀細軟開溜了吧。”說話的人是江馨蘭。
梅廿九秀眉一蹙,轉臉對江馨蘭道:“表小姐,阿九一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