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說對了,”寶兒婉轉一笑,“我讓你治好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可以折磨他折磨的更久一些!你知道的,我對下屬一向寬宥,從不曾打罵,他要是死了,我一肚子怒氣,找誰解悶?”
“寶兒……”
“別說了,”寶兒轉過身去,“弄醒他,你親自問他,他若願意走,我絕不留!”
煦殤輕輕一嘆,蹲下身,將一粒藥丸塞進千夜口中。
片刻後,千夜緩緩醒來,神智清醒後,艱難的挪動身子,想要跪起。
“行了,多這麼多事兒了!”煦殤扶住他,毫不在乎他身上的血汙,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夜,我和寶兒商量過了,你要是想走,她不攔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後面一句,是他自己加的,他知道,如果他不這樣說,千夜不會走。
“我不走,”千夜靜靜說:“我生是庾家的人,死是庾家的鬼,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我不配做庾家的人,那就讓我做庾家的鬼魂,即使死了,我魂魄不散,也會守護庾家!”
……
半月後,千夜重新出現在庾家別墅裡,與寶兒當初所說的一樣,沒有傷筋斷骨,沒有內傷,從表面上絲毫看不出他曾被折磨的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樣子。
清晨,碧空如洗,陽光清麗。
寶兒走出小樓,經過千夜身邊時,淡淡吩咐:“陪我出去走走。”
她徑直朝門外走去,千夜悄無聲息的跟在她身後。
步行街上人來人往,寶兒木然穿梭在人潮洶湧中,一步一步,不知道哪兒才是她的歸宿。
走著走著,她忽然回頭,緊隨在她身後保護她的千夜及時停住腳步。
“千夜。”
“是。”
“帶匕首了嗎?”
“是。”
千夜掏出隨身的匕首。
那是一把極為精緻小巧的匕首,匕首上鑲嵌著華貴的寶石,在陽光下耀的人眼睛發疼。
像千夜的心一樣疼。
這匕首,是他十五歲生日那年,寶兒送他的生日禮物,小巧精緻,價值連城,他常年貼身佩戴,從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