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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士有關的檔案,大法官也在公報裡所說的“普遍不注意”的情況下表示承認這位爵士。大家還在聊天。議會在這種嘻嘻哈哈的聲音當中,糊里糊塗地透過的許多議案,事後往往使議員們嚇了一跳。

格溫普蘭光著頭,默默地坐在兩位老爵士,斐特瓦耳特爵士和阿朗德爾爵士中間。

進議會的時候,他依照紋章院長的指示和兩位保護人的叮囑,向“女王的椅子”鞠了一躬。

完了。他現在是一位爵士了。

這個高峰,他一生中,一直看見他的主人於蘇斯在它的光輝照耀之下擔驚受怕地彎腰朝拜的這個不可思議的高峰,現在在他腳底下了。

他現在已經走進英國的這個威光四射的幽暗地方了。

六個世紀以來,歐洲和人類的歷史一直在注視著這座封建山的古老的山峰。黑暗世界的可怕的霞光。

他已經走進了這片霞光。這是一個不能推翻的事實。

他是在自己家裡。

他坐在自己的寶座上,同國王坐在自己的寶座上一樣。

在這兒,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把他趕出去。

他看見的這個華蓋下面的皇冠,和他的寶冠是姊妹關係。他是這個王位的元老。

在國王面前,他是貴族階級的一分子。雖然地位低一些,可是差不了多少。昨天他是什麼人?戲子。今天他是什麼人?王子。

昨天不值一文;今天他是一切。

這是貧賤和富貴的突然的衝擊,它們在一個人的命運裡對抗,頓時把這顆良心撕為兩半。

逆境和順境像兩個幽靈,同時抓住一個人的靈魂,朝兩個方向拖。他的智力,他的意志,他的頭腦,被窮和富這一對不共戴天的鬼兄鬼弟瓜分了,多麼悲慘!亞伯和該隱①同時盤踞在一個人身上。

①見《聖經》,兩人都是亞當的兒子,該隱出於嫉妒,殺死了他的弟弟亞伯。

第五章 爵士們的高論

爵士們慢慢地來了,凳子上漸漸坐滿了人。今天的議程是對女王的丈夫,丹麥的喬治,肯伯蘭公爵的年度津貼增加十萬英鎊的提案,進行表決。此外議會還接到一項通知,有幾件女王陛下已經同意的議案,交女王的全權欽差帶給議會,因此會議臨時改為皇家會議。每一位爵士都在他們的朝服或者便服上罩上一件議員長袍。這種長袍都跟格溫普蘭穿的長袍一樣,所不同的是公爵有五條金邊貂皮,侯爵有四條,伯爵和子爵有三條,男爵有兩條。爵士們是一群一群進來的。他們是在走廊裡碰見的,現在還在繼續他們已經開始的談話。只有少數幾個人是單獨進來的。服裝倒是挺莊嚴的,可是舉止和談吐就不同了。每一個人在走進來的時候都向寶座鞠躬。

爵士們湧進了議會。這些鼎鼎大名的人物散亂地走進會場,也不講究什麼禮節,因為這兒沒有平頭百姓。雷塞斯特走進來,握握率卻非特的手;接著,彼得布魯與蒙穆斯伯爵查理·摩當也進來了,他是洛克的朋友,曾經在洛克的慫恿下,提議重鑄錢幣;隨後是勞頓伯爵查理·坎柏爾,他正在傾聽勃魯克公爵弗爾克·格勒斐爾談話;跟著進來的是卡那馮伯爵多爾門,勒克辛敦男爵羅伯特·薩吞,他的父親勒克辛敦男爵曾經建議查理二世驅逐編史官格勒哥里奧·雷特,雷特想做歷史家,實在是不識時務;漂亮的老頭法爾康堡子爵湯麥斯·柏拉賽斯,和三位姓霍維德的表兄弟:賓登伯爵霍維德、波克斯伯爵鮑威斯一霍維德、斯達福爾伯爵斯達福爾一霍維德,也先後進來了;接著是拉甫雷斯男爵約翰·拉甫雷斯,這個爵位在一七三六年被廢除了,使得理查遜能夠在他的書裡寫了一個拉甫雷斯男爵的典型。所有這些人都是政治上或者軍事上的名人,他們大多數的人曾經給英國帶來光榮,現在呢,他們正在帶著笑容閒談。在這兒,歷史彷彿揭掉了道貌岸然的面具。

不到半個鐘頭,議會已經差不多坐滿了。其實這也很簡單,這是皇家會議嘛。不簡單的是今天大家的談話特別熱烈。剛才議會還死氣沉沉,彷彿打盹兒似的,現在卻跟一窠受驚的蜜蜂一樣鬧騰起來了。這是因為遲到的爵士們把它叫醒了。他們帶來了訊息。真奇怪,會議開始時到場的爵士們對發生的事情什麼也不知道,而不在場的爵士們倒已經知道了。

有幾位爵士是剛從溫莎來的。

幾個鐘頭以來,格溫普蘭的事情已經傳開了。秘密好比一個網,一個網眼破了,整個的網也就完了。我們上面敘述的事情——在戲臺上找到了一位上議員,一個跑江湖的突然變成了爵士——從早上起,已經在溫莎宮裡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