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白影子,一下子停了下來,魏寧收勢不住,繼續往前一衝,結果就衝到了它身上。
一捱到它,魏寧像被冰刀切割一樣的身體,一下子舒緩了下來,他抵擋不住誘惑,邊害怕邊往那個白影子身上靠,越靠就越近,一直近到了兩個人貼合在了一起,白影子身上籠罩的那層灰白色陰氣,也如絲如縷地鑽進了魏寧的身體裡面。
魏寧舒服地呻吟了一聲,那聲音曖昧得就像跟人滾在床上時,在身上人的衝刺和撫摸下,快感一波又一波地衝過來,讓他終於達到了高|潮,瀉出來的那一瞬間,發出地滿足的喟嘆。
幸好,這時魏寧早已經沒有平常的羞恥之心和道德捆縛,不然,臉皮肯定會掛不住。
那個白影子倒也沒阻止他的靠近,反而好像在張開身體。
魏寧當然是毫不客氣,實際上,他現在也不懂客氣是什麼意思,緊緊地掛在了白影子身上,白影子還在繼續往前“走”。
走了很久,終於把魏寧帶到了一個地方。
魏寧懵懵懂懂地,不曉得身在何處,白影子把他從自己身上揪下來,魏寧不肯放手,死命地巴著他不放,白影子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好像對他的固執一點辦法也沒得,又不願意強迫他似的。
魏寧怕被扒下來,更緊地往白影子身上靠。
白影子身上讓他害怕得直髮抖的血氣、煞氣、陰氣,似乎也失去了原本的威嚇之力,他甚至覺得這股血氣、煞氣、陰氣,就是讓人難受了一點,不過反正也不會害到他,就無所謂了。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本能,魏寧現在就把這種本能發揮到了極至。
那個白影子輕輕地拍著魏寧,就好像深怕嚇到了魏寧一樣,動作輕輕地,好像對著一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寶物,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它看魏寧一時半會兒是不肯從它身上下來了,就帶著這個拖油瓶,開始在周圍亂逛了起來。
魏寧一邊巴著他,一邊戰戰兢兢地四顧,周圍全都是一片灰茫茫的,間中或有灰黑色的陰影趴伏在地上,如同正在睡覺的兇獸,那些兇獸為什麼會睡著,明明上一次的時候,它們還張牙舞爪,似乎就要衝著他撲過來。
不過,上一次,到底是哪一次?
這個疑問在魏寧的腦子裡一閃而過,接著又忘了個一乾二淨。
他緊隨著白影子,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那地方陰氣濃得就跟剛才他待的那片濃霧一樣,到這裡,魏寧才終於不在緊巴著白影子不放,而是慢慢地鬆開了手。
這裡是哪兒?
一個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輪廓顯現在灰白色的霧氣當中,看形狀像是一個屋子,不過卻是用陰氣凝聚而成。
那個白影子把魏寧拉進了“屋子”,魏寧看到中間擺著一張看上去是床的東西,旁邊還有幾樣擺設,這就是一間屋子。
魏寧好奇地在屋子裡飄來飄去,摸來摸去,旁邊的白影子也不阻止,反而跟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胡鬧,魏寧把手插|進屋子的牆壁,果然就從牆壁上穿了過去。
這樣的遊戲,讓魏寧高興得發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尖嘯。
他都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因為這麼幼稚的遊戲高興成這樣,但是就是很高興,高興得他主動拉起那個白影子,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即使在這樣詭異的環境下,兩個人還玩得蠻高興。
也不知過了多久,魏寧終於玩累了,他就飄到了那張床上,躺下來,開始睡覺,而那個白影子先是坐在床邊上看了一會兒,接著,也躺了上去,本來床僅僅只能睡一個人,但是隨著白影子的動作,那個床自動地變大了。
魏寧靠著那個白影子,心裡寧靜平和。
自從他發現自己身在那片灰白色陰氣中,不能逃脫之後,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害怕,沒有恐慌,不用擔心其他白影子害他。
他心裡曉得這個白影子是誰,但是就是想不起來那個名字,所以他扭過頭,一直看著那個白影子,躺在他身邊的白影子被他看了一會兒之後,伸出了輪廓模糊的手,小心翼翼地碰觸著他。
那動作,既像是情人的愛撫,又像是父母的撫摸,充滿了脈脈的溫情和深沉的愛意。
除了從魏媽媽那裡,魏寧從來沒有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感受到這樣的情意過。
他覺得有些困惑,又有些羞澀,甚至還有一些喜悅。
這種幸福的感覺,一直到魏寧從夢裡面醒過來,都還存在著,雖然不記得了,但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層光,讓他顯得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