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韓雄更肆無忌憚地看著,似乎是借自己生病為由,做了些“壞事”……
“鈺兒妹妹!”突然身後一聲呼喊,是王軼蔚突然闖進了屋子。嚇得他倆慌忙改變姿勢,那藥湯還沒喝完,張鈺竟突然鬆手,而韓雄沒力氣拖住,打翻了!
“燙!燙!燙!”
韓雄連忙跳起,像是變了個人,完全不見方才得了瘟病後毫無力氣的狀態。
“這被子這麼厚,我倒是想知道燙壞了哪裡?!”
韓雄絲毫沒理睬王軼蔚的取笑,“可惜了這碗藥湯……”
“不打緊,我這就再去熬一碗。”說罷,張鈺拿起碗,轉身低頭,徑直走了出去。
見張鈺出了屋子,王軼蔚也無趣地離開,留下韓雄孤身一人,坐在床頭。這打溼的被褥也沒法蓋了,韓雄連忙掀開被子,緩緩起身,只想著出去走走,透透氣。
“先生怎麼出來了?”見韓雄出了屋子,蘇老鄉連忙上前攙扶。
聽聞屋子裡傳來韓雄的聲音,所有人都來到屋前,期待又擔心。
韓雄披著厚重的大衣,緩緩走出屋子,沒說話,只是有些吃驚。
“先生!”
突然,這些村民紛紛下跪,拜道:“謝先生救命之恩!……”
話語中,帶著淚水……
“咳咳!咳咳!……諸位快起……快起啊!”韓雄有些懵,思緒完全沒轉過彎來。
“先生,這些可都是您救的村民啊!”蘇老鄉在旁解釋道,而這些村民已是泣不成聲。原來,這些村民,正是那日韓雄率眾偷襲,奮力救出的那些薛村村民。而他們大多都得了疫病。要不是得韓雄相救,不是死在病魔的摧殘下,就是死在敵人的淫威之下。
如今,在空氣清新的山林間,又有張鈺調製的有效藥方,村民們竟漸漸恢復了健康。可韓雄病得很重,他本就因勞累出現了感冒的症狀,又經這回瘟疫的襲擾,病情危重。好在有張鈺的悉心調養,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韓雄不禁自責自嘲起來……有時候想想,外科醫生,除了開刀,啥都不會,用的藥最多的就是抗生素和止血藥,這些知識在東漢幾乎可應用的僅就百分之一。可他還是靠著自己這份膽量,這份仁愛以及她們雙手,拯救了一個又一個普通百姓。戰亂中,死傷是必然的,而起死回生是可遇不可求的。
“韓先生……”就當韓雄站在屋前發著愣時,一名老者,拄著柺杖,緩緩走來。
“是……族長!”一股親切熟悉的情感湧上心頭,韓雄拉了拉身上披著的大衣,作揖拜會。
“豈敢讓先生行此大禮吶!”老族長亦拱手相拜道:“果不其然,正是先生此法,解救了我等災民!”
“言過其實!言過其實……”韓雄反應慢了半拍,原是那夜他的那句誇誇之詞,在張鈺等盡心竭力下,終於應驗了,反到令他不由慚愧起來。
“韓大哥!——”但見張鈺雙手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徑直快步走來,一下來到了韓雄面前,吼道:“怎麼出來了?快回去躺著,你現在最需要休息!”
“無妨!無妨……”韓雄堅持在眾人面前裝作自己並無大礙的樣子,一手接過滾燙的藥湯悶頭一喝。
“你慢點!慢點……”
韓雄硬是全部喝了下去,引得眾人激動地淚流滿目。在笑語與淚水中,韓雄被張鈺推回了房間,靜心休養……
話說,距上回遭受襲擊已過去多日,王妃等久居山林,不知山外村鎮的情況,更不知伍習和匈奴人的狀況。當外出打探計程車卒趕回村落的時候,眾人才得知,整片弘農郡皆被疫病之霧所籠罩。
遭受多次戰火,弘農瘟疫事件開始發酵,伍習的大軍同樣也在這次災難中失去了戰鬥力,所有人都深陷在這片廣袤的瘟病區。
見這番場景,左賢王慌了起來。儘管他的勇士各個身強力壯,對疾病的抵抗力定然不在話下,但再在這裡待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最後他奪得了弘農,也只不過是一處被人遺棄的災民區。自顧不及,又如何救得了這些災民?
想到這裡,劉豹連忙帶人連夜撤出了弘農郡,幾個已被感染上疫病的族人,被遺留在荒村。他們沒能被帶上逃脫病魔的征途……
就在伍習失去重要同伴之際,從北面殺來一支隊伍。這支隊伍以騎兵在前衝陣,直插伍習大本營。此時的伍習大軍,哪還有繼續抵擋的能力。他的軍隊在轉瞬即逝間,被瓦解。
而那支軍隊所掛的旗幟,正是“段”!
沒錯,就是段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