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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太子要做什麼

“書策茂死了。”瞿心燈低聲道。

柳淮有一瞬間的怔愣,語氣有些顫抖:“姑娘……你又在開我的玩笑?”

沒人會無聊到一個玩笑說兩遍。

“誰?是誰?”

“在查,射中他的用的是弩箭,從他胸口的箭看上去是軍中的制式。”瞿心燈道。

“軍中制式?可有懷疑的物件?”

“太子。”

“是他!?!?”柳淮雙目微紅,那還恨意在瀰漫。

“我已然將他的屍首帶回安葬,他的家人也一併安置妥當,他死前留下線索,證據就被他藏在寺廟之中,不過……”瞿心燈頓了頓,“因為出現了刺客,我們離開之後,太子賊喊捉賊,帶皇城司以浴佛節將近維持寺廟內外安全的理由,將這地方圍得密不透風。”

“證據的事情先不說……我自會想辦法解決。”瞿心燈從袖子中摸出了一枚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見過嗎?”

柳淮伸手,欲意接過瞿心燈手上的玉佩,只是指尖剛剛觸及玉佩下頭的流蘇,瞿心燈便抬手撤了回去。

柳淮湊近看著玉佩,上乘的水頭,清透的玉色,是塊極其好的料子,上頭雕刻著一條靈動飄逸的游龍,好不生動。

“這是什麼?”

瞿心燈手上玉佩的流蘇晃了晃,輕輕掃過柳淮的鼻尖。

“見過嗎?”瞿心燈甫問。

柳淮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暗而生輝,熠熠有光,我要是沒有記錯,這看著像是是早些年南邊進貢的青花料,只用在宮中,上頭雕刻的是潛龍在淵……這是皇家的東西?”

瞿心燈眉頭一挑,湊近了一些,“你倒是識貨。”

“心燈姑娘說笑了,不過是早年和祖父走南闖北見識過一些。”

柳淮耳尖微微翻紅,看上去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相處模式,微微往後退了半步,忽而又道:“不過這樣式的繩結,我倒是見過。”

他伸出指尖輕輕點了點系在絡子底下一個看上去有些畫蛇添足的小繩結,編制得精巧細緻,簇擁在流蘇之中,柳淮不說,瞿心燈都沒有發現。

繩結?

瞿心燈將這絡子湊到了眼前,拿之間捻著,一邊聽柳淮道:“我在平川的時候也帶兵,有碰見過一個孩子,他荷包上大的絡子就是這一樣的樣式,這個樣式少見,我問過一嘴,他只說是他娘教給他的。他是跟在秦孝子秦將軍的親衛,將軍說帶在身邊的徒弟。”

“竟還是個男孩兒?多大年紀?”瞿心燈問。

“十三四歲,是個挺機靈的孩子。”柳淮猛然抬頭看向瞿心燈的眸子,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眼神中滿是錯愕。

十三四歲。瞿心燈想,時間這算是對上了。

“平川城破的時候他可在城中?”

“他不在。”柳淮篤定道,“他不是平川人士,早在姚圍之前就和秦將軍告假回鄉,為奔母喪。”

“他是哪裡的人?”

“屏山關。”柳淮道。

瞿心燈心中清明起來,先前許多未解之事就像是被一套隱秘的線串聯起來了一般。難怪,難怪蘇義風和太子這些時候走得這樣就近,怪不得太子要置書策茂於死地。太子看樣子是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趕在太后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之前。

這個孩子不能留!

怪不得他一定要書策茂死,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那些線索中是否有提到那個孩子,就只能趕盡殺絕,永絕後患!

“他早在去歲就回了屏山關,直至平川之戰之前,我們都收到過他保平安的書信,或許現在,他還活著。”柳淮道。

瞿心燈點了點頭,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心燈姑娘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柳淮低頭靜靜看著瞿心燈的眼睛。

“你們交給書策茂的只有吏部私吞軍餉的證據?”

柳淮點了點頭:“時間倉促,當時誰也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然而戰敗的癥結歸根結底是軍情延誤,我們沒有找到證據,但如今我的罪名做實,倒也是可以作為閉環扣上了。”

他自嘲一笑,臉上的表情哀婉。然而實際情況就是如今蘇義風所報是平川不戰而降,平川城空,死無對證,北狄在攻陷平川之後便駐軍玉輪關外再無動作,朝野上下一時也摸不清他們的心思。

哦,不對,是朝野上下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人有這閒心思去揣測他們的心思——

平川不戰而降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