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一來二去,你就當我成什麼人了?”
柳淮身子一僵,虛扶在瞿心燈腰間的手握成了拳頭。掌心的血跡蹭到了瞿心燈白色的腰封上。
啊……弄髒了。
“心燈姑娘……”
“柳淮,你病了。”瞿心燈稱述。
被發現了。柳淮喉頭酸澀。是,他是病了。他她這話一時有些緊張,一個有病的……情|人?孌|寵?應該很快就會被拋棄吧?
“是我的過錯,要是早發現你不對勁,之後便不會引出諸多事情來想要作弄你。”瞿心燈輕暱地捏了捏他的臉,“你不喜歡是嗎?”
“不喜歡。”柳淮輕輕搖頭,喉結一動,上挑的妖豔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瞿心燈,好像要從中看出個分明。她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
“不喜歡那下次就不醋你了。”瞿心燈吻了吻他的唇角。
“真的的?”柳淮呢喃。
“假的你也得認了……不是,我是說……真的,不騙你。”瞿心燈一臉赤忱,然而嘴上差點沒有剎住車。
什麼意思?柳淮看著她的眼神晦澀,像是心中一塊巨石猛然落地,他只覺得他的靈魂都輕鬆了許多,“為什麼呢姑娘?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
“因為有所圖謀啊公淑……”瞿心燈在他耳邊吹氣,“從前圖謀你的身子,入京圖謀你的一顆真心,現如今你將真心掏給我看,我沒有珍惜,反倒逗弄你,是罪過。”
桎梏住了瞿心燈的腰的手越收越緊,柳淮另一手在瞿心燈的臉上、頸部摩挲,二人的額頭輕輕貼在一起。
“因為愧疚嗎姑娘?還是可憐我……一條喪家之犬?”
“不是,是因為先前沒有碰見公淑,晚了很久去學,原來喜歡一個人,是不能讓他吃醋的。”瞿心燈的唇在他臉上輕啄,“可是你吃醋的樣子太好看了。”
柳淮又一瞬間的失神,隨即眼中的情愫漸漸濃郁熱烈,似有燎原之勢,他的指腹在瞿心燈腰間揉捏著,盯著她流暢的肩頸曲線出神,最終用力扯開了瞿心燈的襦裙,一口咬在了瞿心燈的肩頭。
這一口下去,估計是又得見血了。瞿心燈感受著逐漸強烈的痛感,心口卻像是什麼東西被填滿了一般。她的手在柳淮的髮絲見穿梭,像是安撫般,在他耳邊道:
“不會丟下你的……你跟在我身邊,等一切都肅清,你願意入朝為官,那我還和現在一樣時時去找你,你要願意跟著我狼跡江湖,我有一座閣子養著你。”
“不會丟下你的……”呢喃化在了風裡,瞿心燈感覺他的力道一鬆,肩頭果然過來一個鮮血淋漓的牙印,柳淮的指腹摩挲著傷口,一不可自抑地吻上了瞿心燈的唇。帶著血氣的極其溫柔的吻。
一吻畢,他仰視著瞿心燈道:“姑娘要和我私定終身?”
“私定終身。”瞿心燈點了點頭,“有筆有紙,你來研墨,我們簽字畫押?”
然而說道簽字畫押,柳淮反而搖了搖頭,緊緊保住瞿心燈,將臉埋在她的頸側,聲音低低道:“不要這樣子。你是自由之人。世俗圈不住你,禮教圈不住你……我不要簽字畫押,你哄我的也不要……不要讓這些東西圈住你,你應該來去自由。”
像是心中什麼東西被戳中,是啊,瞿心燈是自由之人,明明連柳淮都這樣說了,然而瞿心燈反而覺得她這個自由之人,反而自此不自由了起來。
世界上哪有什麼真正的自由之人。感情、世俗、禮教都是開著花、裝飾的雕漆和金箔的籠子,然而世人就是古怪,明知是囚籠,卻圈地自囚。求之不得。
“瞿心燈。”柳淮很少有這樣認真喊她的名字,往常總是叫她“姑娘”,亦或者是“心燈姑娘”,叫的時候眼睛裡頭挑著笑意,像是帶著個小勾子也似的,撓得瞿心燈心裡癢癢的。
“叫我做什麼?”
“你當真沒有小字?”
“當真沒有。”
“如果你有一天厭煩了……”柳淮的語氣就像是浮雲一般沒有實處,瞿心燈幾乎都要感覺抓不住他了。她莫名有些心慌,有些恐懼。
“我是說,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厭煩了,或是覺得無聊了,不想再看見我了,那你也不要趕我走好嗎?”他緊緊抓住了瞿心燈是手往他心口的地方按,層層衣衫之下,是一顆熱切的不斷跳動的心臟。
“殺了我,如果真的有哪一天,求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