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死者也不止這一個?
木傀郎的臉色明顯難看起來,在他的地方死了人,還不止一個,他還不知道。江湖上這些年是白混了嗎他?客棧內的空氣有一瞬間凝滯。
眭刻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命人將被扔在林子裡頭的真丁旺扶到一邊療傷,自己則是態度恭謙向瞿心燈問說:“姑娘是發現了什麼嗎?”
瞿心燈站到了柳淮身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笑道:“並非是我發現了什麼,而是沒有發現什麼。”
她笑了笑,見無人關注著一處,目光在陳年壽和眭刻身上打轉:“二位是舊識?”
眭刻看了一眼陳年壽,後者的神色中也有些驚訝,問說:“敢問姑娘何以見得?”
瞿心燈聳了聳肩:“猜的罷了,看陳公子周身氣度不凡,而眭縣令一來,連樓上樓下都未曾仔細搜查一番便挺他一言直接斷案,故而由此發問。”
“事發緊急,未能按照公廨規矩辦事,是在下的失職,姑娘教訓得是。”眭刻面上有些慚愧,“可這又與還有一名死者有何關係呢?”
瞿心燈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忽而道:“有什麼關係,這話不應該問陳公子嗎?”
“姑娘這話什麼意思?”陳年壽嘴角噙著一點笑意。
瞿心燈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將手裡的花生殼快丟到了木傀郎懷裡,後者白眼幾乎要翻上天了。她招了招手,柳淮便很順從地跟了上去。二人繞過屍體上樓,櫃檯前的眭刻和陳年壽對視一眼,聽得耳邊木傀郎一句沒好氣地“不跟上去?”,兩人同樣也跟著他們二人上了樓。
二樓的視角極好,向下望去可以將整個一樓大廳都囊概在視線之內,樓下的住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是閒聊,或是牢騷,可以看見被暫時押在一邊的江敞,還有角落裡頭帶著那個叫江心的小丫頭坐在一邊的燒火婆婆。
還有賊人沒有找出來,這群人暫時還不能回房中,衙役將他們看管起來,以防再陡生變故。
瞿心燈站在樓梯口左右觀望,左邊一間上房,住的是江氏兄妹,右邊三件上房,從樓梯上去右邊的第一間是她和柳淮在住。雕花的門板上濺上一道呈現噴射狀的血跡,血跡洇溼窗紙,看上去有些駭人。
“事發的時候,我們在屋內聽到一些聲響,大抵是刀刃劈在骨頭上的聲音。鄙人不才,但是耳目聰慧,聽這打鬥的聲響,勉強辨認出,有兩人纏鬥得厲害,若是二位有閒趣,不如聽我湖邊亂湊一番?”瞿心燈靠在欄杆上。
陳年壽不語只是笑,眭刻立即抱拳:“還請姑娘賜教。”
瞿心燈道:“今夜外頭天色有些陰沉,無星無月,故而大家睡得都早,然而就再真是,有一行三人刺客開啟了陳公子和尊夫人的房門——你們是住在右二,這可對,我們住在隔壁?”
陳年壽點了點頭。
“右三的上房裡頭住的也是你的隨從?”
“是。”
瞿心燈笑笑:“不過在這對刺客在準備行兇之前,就已經驚動了陳公子,對嗎?你和其中一人纏鬥了起來,並且劃傷了他的左臂,然而你驚奇發現,對方並不戀戰,而是見到燭光下你的臉之後便選擇撤離,對嗎?”
陳年壽還是笑:“窮兇極惡之人不過求財謀命,段沒有中途而退的道理。這位姑娘所說這句話,可有依據?”
“依據啊……”瞿心燈拖長了調子,“那自然是……沒有的。欸,都說了是胡編亂造,陳公子這麼還當真了?”
陳年壽自知有些較真失言。
“然而此時打鬥聲響已經驚動了右三房中你的隨從。”瞿心燈拖著下巴思考,“故而他出來檢視,自然發現了刺客,此時你已經追到了我的房門口。他前來檢視你的情況,就在這時,你殺了他。第一招走勢不穩劈在了鎖骨或者其他堅硬的骨頭上,他受傷無力反抗,故而你應但是很輕鬆就可以殺了他。故而聽不到太激烈的打鬥聲。最後那一招是割|喉吧?要不然血跡也不會濺這麼高……”
她話還沒說完,眭刻的臉色便就有些難看起來:“姑娘,慎言,我與陳兄相交多年,最是瞭解他的為人,他又怎麼會平白無故殺人,還是殺害身邊的侍從!!”
瞿心燈並不惱怒,只是道:“眭縣令這話說的,胡編亂造,我不過是在說瘋話罷了。”
“胡編亂造也不能誣陷清白之人……”眭刻聲音不小。
瞿心燈道:“至於汙衊清白之人這個說法……縣令資格推開那扇門瞧瞧,裡面有沒有屍首不就是了?”
“這……”眭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