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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暖手啊暖手

施捨,饑荒年間廣設粥棚救濟災民,修築堤壩造福百姓賢明在外。甚至,在她宮外已經落成的府邸之中,還養著一幫子門客……

有權利,有野心,手裡還有一個傀儡皇子,這麼些年以來秦家雖然不顯山露水,然而太后太子兩黨派都對其忌憚得厲害。

眼下……或者說那一日在宮中的時候,瞿心燈就察覺到,她在拉攏她。

至於為什麼會是她,瞿心燈無奈苦笑。她的娘曾經也是京中風頭無兩的人物,名氣太過於盛了——

誰家尋常女子靠著一門手藝發家,短短几年之內便在下州開設了商鋪錢莊,一直把生意做大了到了京都,又在三年之內無數看不見的血雨腥風之中幾乎是壟斷了這個大周的絲織產業。又是誰家女子,不靠天不靠地,靠自己在如此世道中獲封女侯?

瞿氏女子,富可敵國,權傾朝野。可惜商女就是商女,最後做了秭儀明氏的妾,生下個女兒後便就又撒手人寰。她手上留下來的家大業大隻留給她唯一的血脈。

瞿心燈。

瞿懷瑾這個女人有些邪性,但實在聰慧,以至於有些事情雖然大家都已經三緘其口,但是還有人相信,即使是她死了,旁人也不敢小瞧她的女兒。

一開始瞿心燈覺得公主還是太年輕了,還真相信能從她身上挖出什麼寶來,她娘剛死那會兒,天底下沒一個人不覬覦瞿氏的,但是這麼多年下來,誰也沒得手。然而現在……

瞿心燈想,這位公主知道的,恐怕要比她想得要多。

眼下,她是一個不錯的盟友。

“看在那一日在惠妃宮裡,你為了救我不惜割傷手臂的份上,你來求問做事,我必然是不能不答應的。要我幫你做些什麼?”蕭代慈眉頭一挑。

瞿心燈笑了笑,附耳在她身邊道:“公主只需……”

蕭代慈笑了笑,更深露重,瞿心燈離開的時候,帶走了一壺茶色清亮的清平樂,還有一枚通體流光溢彩的玉佩,還有一封手寫的冊子。

*

“咚——咚咚——”

一長二短,瞿心燈在門前等了片刻,便見小屋的門由裡被開啟,門後露出一張明麗驚豔卻不失儒雅的面孔來。

柳淮一愣,沒想到瞿心燈會來。

“心燈姑……主人……”柳淮乖順得低下頭,一雙眼中有些驚訝,還有一絲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欣喜。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得睡下,放有了睡意,便聽見有人扣門,當時就疑心是她,然而、然而……她又怎麼這麼晚了還來?

耳邊傳來瞿心燈的一聲輕嘖,柳淮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她有片刻失神,連忙讓開路請瞿心燈進去,點上燭火,匆忙間觸碰到瞿心燈冰冷的指尖。

“做什麼?”

“燒水,為……主人暖暖手。”這個稱呼柳淮竟叫得也還順口,甚至是“奴”一類的自稱——

連瞿心燈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了。就好像真是是她在欺辱他一般。

瞿心燈嗤笑一聲:“內力空虛乏力,在怎麼暖手都是空的,就像是漏了氣的羊皮艇,要是不補上漏氣的缺口,再怎麼往內裡充氣都無濟於事。”

她存了要逗逗柳淮的心,託著臉道:“熱水雖滾騰,卻是死物,我受的是生機之傷,須得活物來暖。”

柳淮動作一頓,片刻間有些不解,然而好歹是在邊關和那些兵油子待了那麼老些年,一反應過來也就懂了,耳尖微微泛上些酡紅,嘴裡說的卻是:“奴……還有些不解,是……這樣嗎?”

他輕輕托起瞿心燈的手,撩開了一半的衣領,將她冰涼的手塞進了溫熱的右胸,一雙眼睛帶著些許怯水光看著瞿心燈。

瞿心燈掌心觸及一片細膩的有彈性的溫熱。她微微眯上了眼睛。

這狗東西就好欺負人。

“你冷?”瞿心燈另一隻手摩挲著他的下巴。

“不冷。”柳淮一笑。

說謊,他的外衫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從肩頭滑落,身上只有一件中衣,還被瞿心燈撩開了一道口子,冰冷的手掌緊貼在他的皮肉之上。

冷與熱在交融。

“還是叫姑娘好聽些,若不然叫旁人聽了去,還不知道我是如何欺辱你。”瞿心燈懶懶收回了手,順手給柳淮攏了攏敞開的衣領,燭火之下,青年身上的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張弛有力、濃墨重彩。

“是,心燈姑娘。”柳淮藉著她手上的力道,從先前半跪著的姿態起身,剛剛想問瞿心燈為何而來,便見瞿心燈忽然湊近,在他頸便重重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