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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學的?”

蘭芽嘆了口氣,回頭來望向他,心道:虎子雖然學了些市井的油滑,可是他骨子裡卻不是這樣的人。她要他在騰驤四營學的是兵書戰策,是統兵之法,而非這樣單打獨鬥的小心眼兒。

而慕容,他雖然沒見識過他的功夫,卻也能從他的身份推測,他的騎技與箭術都應極高。草原騎兵又擅馬刀,於是他的刀術亦應出神入化……但是草原人卻未必擅長這些近身搏擊的小技巧。

她當然不會告訴月船,她這幾招小伎倆,是學自涼芳。

見她選擇沉默,月船不由眯眼:“你不肯告訴我?”

蘭芽輕輕聳肩:“……日後,你自然會明白。”

靈濟宮上下除了她之外,再沒有第二個女子。涼芳雖然是男子,可是生就嫋娜之態,倒比她自己更像個女子。於是她想,涼芳擅用的法子,必定是巧於心計、不費力氣卻在關鍵時刻極為好用的。於是她選擇向涼芳討教。

離開靈濟宮前的那個夜晚,她與涼芳在神殿聯手,他們說了很多,也做了很多。當中有一樣,便是涼芳教了她這反關節的搏擊之法。統共不過五招,也說不上什麼招法,也就是女人家拼力撒潑一般的逃生手段。學起來不費什麼力氣,關鍵是眼疾手快,所以她也一學就會。

與涼芳聯手,她從來不是說著玩兒的。

月船見她賣關子,便忍不住微微皺眉:“你究竟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蘭芽冷笑:“那我不如叫你知道:等這件事了了,我倒要好好跟你算一筆賬!”

他之前偷著親她,方才又咬她的耳朵——這筆賬,值得好好算算了!

至於他貼在她面頰上,她為何感覺那麼涼;以及他碰過她的那張唇,為何觸感黏膩——她都會一樣一樣仔細與他計較清楚。

“嘁……”日光越發黯淡,房間裡幽沉下去,僅餘的光線都已照不清他的臉,唯能勾勒出他下頜的一弧邊緣。不知這樣是否讓他更覺安心,於是他竟然笑了出來,悠然道:“也好。有些賬,是該要好好算算清楚。我亦,迫不及待。”

蘭芽不知怎地,心下慌亂一跳,像是長了叢野草。

她便連忙背過身去,忽地冷冷一哂:“師父,你跑題了太久……難道

你忘了,你問我你是誰。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是麼?”他的嗓音忽然一干,又一啞,全然不似方才的悠然如絲,“……你說!”

蘭芽霍地轉過身來,蓮冠叮噹,髮絲輕揚。

她瞟著他,紅唇微挑,堅定道:“你,是月!”

“靈濟宮司大人座下四大侍衛:風花雪月當中的‘月’!”

月船反倒一怔,想要說什麼,卻被蘭芽厲聲喝止:“你不必否認了!你逃不過我的眼睛去!”

蘭芽極快地接續著道:“好,好,我不否認,我是曾經看走眼過。我初初瞧你故意纏著虎子攀談,我便疑心於你;接下來知道你道號是‘月船’,我便想到了你可能是月……可是後來瞧你種種做派,又與靈濟宮中人的氣度迥異,我便推翻了對你的懷疑。”

“可是現在,現在我又仔細想了想,才想明白。便如你給懷仁他們演的那個障眼法——便說不定,你從前在我面前的那些猥瑣的表現,也根本是障眼法的!尤其從這回走進守備府來之後,你的種種行止已然不再是那猥瑣的模樣,點點露出了靈濟宮的氣度來。”

“還有!”蘭芽生怕月船說話,氣兒都捨不得喘,搶著再說:“南京事事處處都隱含著一個‘月’字。你瞧從我上回來南京開始,我住的是弦月樓,慕容脫離的是攬月樓;而這回遇見你叫月船,而你最喜歡的點心也是出自‘月桂樓’!兜兜轉轉,彷彿怎麼也繞不開一個月字……我便想,這也許就是大人的授意,或者是冥冥之中的註定,非要我找見那個神秘的‘月’不可。”

“還有!!你瞧你若有若無地都知道靈濟宮的事——比如這精金製成的西洋鐘錶,還有你給我灌黑狗血時,我說道梅花鹿,你那眼神兒;以及,最重要的靈貓香!這些都絕不是靈濟宮之外的人所能得知的。由此可見你只能是靈濟宮的人,而且你與大人關係甚密!”

蘭芽一口氣說完,用力勻了幾口氣,才確鑿地下了結論:“總之,你就是月!”

“就算你否認也沒用,我已然認定了,你只可能是月……絕不可能再是別人!”

他就立在那幽幽的光影裡,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耐心地站住沒動,聽她說完。

蘭芽一口氣都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