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是不是就要掌握權力了?”
李善長大驚,他繃著臉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要同僚攜手。掌書記的話,我萬難領會!”
他直接稱呼張希孟的官職,這是怒了。
張希孟倒是不慌不忙,“我說這個不該掌握權力的,就包括主公,對吧!”
“什麼意思,你要架空主公?”李善長怒視張希孟,幾乎站起。
張希孟倒是坦然承認,“我的確是這麼打算的,讓主公領兵在外,沒事祭祀神明、祖宗,召集下屬,犒賞三軍,弔喪問病,或是沉浸案牘之中,難以脫身。只要把主公的時間安排滿了,主公顧不過來的事情,就輪到你我做主了,是吧?”
“你!”
李善長目瞪口呆,簡直傻掉了。
這話也是能說出來的?
不過他在知府衙門的時候,倒的確是這麼幹的,他們幾個人聯手,就輕鬆把一府之尊給掌握在手中。
朱元璋會有例外嗎?
就算他即便真的有福,當了皇帝,他也就一個人,又如何能對付得了一群人?
其實也不要多,只是張希孟點頭,他們兩個就能辦成。
但李善長沒有料到,張希孟居然把這事情點破了,萬一惹惱了朱元璋,後果不堪設想啊!
“張希孟,這是你說的,我可半點沒有這個心思!等上位質問下來,你可要承擔罪責!”
張希孟一笑,“沒錯,自然是我承擔著……君臣分權,各自負責一部分,該怎麼分,權力在主公那裡,不在下面。如果主公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扛起來,我就可以歇著了,當真是美事一件啊!”
說完之後,張希孟起身,忍不住哼唱道:“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聽著張希孟的天籟之音,李善長往袖子上抹了抹手心的冷汗,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他不是腦子有問題,才要拉攏張希孟的,其實這種分權,自古皆然,皇權和相權,鬥得不就是這個。
皇帝多分點,宰相就少分點。
有人或許覺得,皇權高高在上,生殺予奪,宰相也配跟皇帝鬥,那不是找死嗎?
這麼想只能說不理解權力的執行規律。
皇權固然高高在上,但是大可以用一些瑣碎無用的事情,填滿皇帝的空間,他顧及不到的事情,自然就是宰相的職權範圍了。
這就好比皇帝喜歡勳章、打獵、飆車,雖然作為勳宗,他的權力是無限的,但卻不妨礙其他大佬各自掌握一攤,把自己的部門打造成獨立王國。
所以說身在官場,就要充分發揮能動性。
李善長決心輔佐朱元璋,決心替老朱做事……要是這樣,就覺得他的心裡只剩下朱元璋一個,那就太扯淡了。
一句話,廢掉中書省,廢掉了延續千年的宰相制度,可不是一天兩天的矛盾,而是幾十年積累下來的結果。
張希孟把這事情點破了,就等於告訴李善長,有我在這裡,你就別想著暗搓搓搞什麼事情了。
雖然咱們可以享有一些權力,但是這些權力必須來自主公,而不是私相授受。
只不過隨著地盤越來越大,事情越來越多,身為卑微的社會公器,能夠拿到的權力也就越來越多。
甚至有那麼一天,皇帝陛下只能忙著早朝,忙著浩如煙海的奏摺,到了那時候,皇帝就只是名義上的國家主人了。
“李善長啊李善長,你怎麼就沒有個知足啊!就不能耐心等待著?有朝一日,你倒黴的時候,我才不會管你,讓老朱砍了你的腦袋,滅了你的滿門!”
張希孟幸災樂禍地想著,只等老朱德勝凱旋,把學堂的事情落實下去。
辦學,培養人才,朱氏集團就越發正規起來。
“郭英,吳禎、陸仲亨……還有你們幾個,都給咱聽著,接下來你們都去學堂,先把字認全了,別當睜眼瞎!”
這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小的郭英都快二十了,還讓他們讀書,這也太為難了。
“那個……上位,讀書不難吧?”
朱元璋遲疑了少許,腦中閃過了張希孟給他的長長書單……老朱斬釘截鐵道:“不難,一點都不難,很快就能學會!”
吩咐之後,老朱轉身回了帥賬,伸手抓起一本歐陽修文集,趕快讀了起來。
萬一先生詢問是否讀書,也能應付過去,“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
諸將面面相覷,郭英看著幾個人,試探著問道:“上位說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