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另外找人就是!””
“別!”
常遇春急忙攔住了,隨後道:“不就是紅衣服,帶著花嗎?當真就穿不了了?軍中演戲的時候,我還反串楊貴妃呢!沒事,我來!”
大傢伙聽他一說這話,臉都黑了,難怪鬧了安史之亂,李隆基愛上你了,那才叫眼睛瞎了,能不亡國嗎?
沒準安祿山覺得貴妃辣眼睛,才要提刀上洛,痛陳利害呢!
經常遇春這麼一說,大傢伙反而放鬆了下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藉著張相婚事,所有人都熱鬧一下……只是穿紅衣,戴花朵,又沒讓大傢伙真的粉墨登場,不算什麼的。
“朱英,你還有什麼法,都拿出來吧!”花雲拍著胸膛,大聲怒道。
朱英笑容更盛,“花指揮使,別的不說了,就你這亂糟糟的絡腮鬍子,出去都嚇人,讓你迎親,別把孩子嚇壞了……聽我的,修剪下鬍鬚,仔細捯飭一下模樣。”
花雲點頭,“成,俺本來就俊俏,這要一捯飭啊,那就真的成了常山趙子龍嘍!”
他這話引來了笑聲一片,朱文正大聲叫嚷著,“快拿刀扎一下,看看這臉皮到底多厚?”
叫嚷之間,絡腮鬍子的可不只是花雲,胡大海忍不住道:“俺,俺也要拾掇?”
朱英認真看了看,撓頭道:“您這不光要修剪鬍鬚,只怕還要摸點粉,你這臉都跟鍋底兒差不多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忍不住笑了。
一群當世熊虎之將,能甘心穿上紅衣,戴著大花,粉墨抬轎,迎接新娘。
本身來說,就是一件相當讓人驚歎的事情,張希孟的威望,果然恐怖如斯啊!
時間很快到了新婚的那一天。
張希孟的住處張燈結綵,粉刷一新。
這地方原是一處劉福通的別院,建築十分考究奢華,朱元璋將別院借給了張希孟,另外又把旁邊的一處院子並過來,拆掉了院牆,稍加改造,就十分寬敞明亮,氣象恢弘,很適合作為張希孟的新房。
當然了,不是朱元璋捨不得把房舍賞給張希孟,關鍵是人家江提舉直接講了,開封房舍雖然不少,但也都是官府產業,賞賜必有名目,屋舍必有去向。
僅僅是以為方便成親,就賞給臣子,說不過去。
好傢伙,不用別人出手,一個江提舉就把張希孟看得死死的。
以前某些人想要挑戰張相軟肋,估計還有機會,可多個了江提舉在,算是把張希孟提舉明白了。
張希孟也無話可說,他甚至拿出了三千貫寶鈔交給了戶部,算是他借用房舍的改造開支,咱不能佔朝廷的便宜。
以前沒有的規矩,必須立起來。
以前有的,要更加明確,不許有漏洞。
結婚的這一天,張希孟早早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好折騰的,白面書生,一直就是這麼帥氣,根本用不著化妝,滿腹詩書,氣質天成!
別人成親,弄一身狀元打扮,再整個半副鑾駕,吹吹打打,也就是了。
到了張希孟這裡,狀元的那身行頭太寒酸了。
咱張相頭戴梁冠,身披蟒袍,束著玉帶。
超品國公,領袖百官,哪裡再用多說!
這麼高的官位,還沒成親的,也確實離離原上譜了。
也就是在這個離亂的時候,換成太平年月,根本不敢想象。
張希孟剛剛穿戴完畢,朱元璋就已經到了,在老朱身後,除了跟著一堆大臣之外,還有一匹朱元璋的御馬,也給搶來了。
這還不打緊兒,在馬背上竟然放在一支金玉製成的馬鞍,熠熠生輝。
張希孟愣住了,他是真的嚇到了,哪怕是朱元璋,也沒用過金鞍啊!
“先生,你忘了?這是當年方國珍送給咱的,讓皇后翻出來,給你送來了。她可交代了,這回你在開封成親,她沒法過來,等你回應天了,她可要宴請你們夫妻。”
張希孟總算想起來,似乎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多謝皇后記掛,臣曉得了。”
朱元璋笑道:“坐上來,試試吧!”
張希孟點頭,踩著馬鐙,翻身上了御馬,坐在金鞍之上,向四周看了看。
隨同過來的朱升情不自禁撫掌大笑,“果然是品格清秀,神氣溫良!上位,張相可算是咱們大明的人樣子啊!”
朱元璋欣然笑道:“豈止是人樣子,更是咱大明的心眼良知!咱得張相,才得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