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乃善之長也,天道四德,元亨利貞,又有一元復始,永珍更新……張希孟是第一個追隨朱元璋的臣子,又是朱元璋的老師,教導讀書,輔國治民,補益良多。
元師二字,當之無愧。
在場文武群臣,沒有人會反對這個……唯一有點想法的或許就是尚在應天的李善長了,他是名義上的百官之首,當朝左相。
結果只能眼睜睜看著張希孟被尊為元師,他還不鬱悶死?
不過別管他怎麼鬱悶,反正和在場的大傢伙沒關係。
朱元璋詢問了大傢伙的意思,聽說他們都願意去抬這個轎子。
老朱笑道:“那就同去,給張相準備六十四抬大轎,除了領頭的之外,其餘人可以中途換班……大傢伙雨露均霑,大家同樂,你們看怎麼樣?”
“上位聖明啊!”
眾人歡喜鼓舞,喜笑顏開。
徐達感嘆道:“上位,張相當初在軍中教導識字,訂立規矩,付出了許多心血,儼然臣等之師,今日能參加張相大婚,臣等都是喜出望外,不免有些魯莽之處,還請上位見諒則個。”
朱元璋大笑,“不用說了,咱何嘗不是如此!你們都不知道,當年張相瘦瘦小小,一把骨頭嗎,一雙大眼睛,全身上下,都沒有二兩肉。當初皇后就親自下廚,每天好吃好喝,好容易長了這麼大,卻連個夫人都沒有,咱看著都著急。所幸啊,還有江提舉在,也算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老朱說到這裡,掃了在場文武一眼,而後殺氣騰騰道:“江提舉這幾年辛勞國事,懲辦貪官汙吏,立下了很大功勞,她的人品有目共睹。如今和張相成親。咱要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要是誰爛了心肺,在背後嚼舌頭根子,到時候可別怪咱沒有提醒!國法無情,咱手裡的刀更無情!”
眾人連忙答應,心中凜然。
很顯然,朱元璋的話不是說給這幫人的。
在場的文武多少都明白張希孟和朱元璋的關係,也明白張希孟的人品,想在這裡面挑唆生事,那純粹是打著燈籠進茅房,找死去了。
但是這世上總不乏那麼些自作聰明,以為能搬弄是非,得到好處的傢伙。
有老朱這句話,到時候鬼頭刀落下,也別叫冤枉。
老朱說完之後,又叮囑大傢伙,“你們搶著抬轎子,有個事咱可要提醒你們,要是誰忙中出亂,影響了婚禮,驚動了新娘子,咱可不答應!”
這話還真提醒了大傢伙,要說身板強壯,這幫大將足夠了,可抬轎子要有機巧,必須保證平穩,而且中間還要換人,該怎麼保證平穩,也是個技術活兒。
萬一耽誤了吉時,那罪過就大了。
然後你就看到,大明最頂尖兒的一批武將,以徐達為首,跑到校場上,每個人拿著根木頭槓子,扛在肩頭,一起喊著號子,步伐整齊,半點錯不敢有。
弄得士兵們圍觀偷笑,比過年了還開心。
而在場的這幫人也只是笑罵兩句,並不在意,甚至還覺得挺榮幸的。
畢竟能給張希孟抬轎子,都是有一定身份的。
徐達、常遇春、胡大海、馮國用,這四個人領頭,其餘花雲、吳禎、吳良、費聚、鄭遇春、廖永忠、俞通海,朱文正,藍玉,悉數在內。
就這個組合,最低也是個世襲罔替的侯爵。
想要從頭扛到尾,那必須是國公打底兒。
大傢伙練了一個下午,也就熟了,正準備大顯身手,那個討人厭的朱英晃晃蕩蕩又來了。
常遇春哼了一聲,“你小子來幹什麼?又想胡說八道?”
朱英嘿嘿一笑,“我可是奉了楓林先生的命令過來的……他讓我跟大傢伙說,既然是迎接新娘子,你們不能一身戎裝,那可不行。”
馮國用點頭,“這話在理,我們都穿著朝服就是了。”
“那更不行了。”朱英道:“我大哥就是個臣子,你們穿著官服去幫他迎親,知道的是張相結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陛下迎接皇妃呢!”
這下子把大傢伙弄愣了,“那,那要怎麼辦?”
朱英看了看幾個人,突然嘿嘿一笑,從身後掏出了一件大紅的衣衫,在手裡一抖,“大傢伙請上眼!”
諸將一看,不用上眼了,直接鬧眼睛了,這什麼玩意啊,怎麼還帶著花啊?
“朱英,你到底搞什麼鬼?”花雲怒衝衝質問。
朱英連忙大吼,“我冤枉,迎親隊伍,穿得喜慶一點不對嗎?你們幾位要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