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擠在一起,倒也顯得熱鬧。
“知道你沒睡著,去幫我倒些水來。”鵑姐輕輕地踹了一下桐月汐,示意她將茶水端來。
桐月汐抿嘴一笑,也不惱,起身倒茶。
鵑姐接過喝下,眼神中似乎總是帶著一絲憐憫,“你為何不走,不然像今日這般的景象,以後恐還要多了去。我能護得了你一時,又怎護得了你一世。”
桐月汐將茶盞放回原處,輕輕地笑了笑,月色下的眉眼格外柔和,連語調也是輕輕的,低低的,卻又砸在了鵑姐的心上,“走了又如何。傅墨雲能護得了我一世?既然我選擇了回來。便早已做好了面對這些的準備。”
鵑姐搖了搖頭,“罷了,說不過你。還不過來歇著?”
“外面吵了些。睡不著。”桐月汐苦笑著搖了搖頭,披了件衣服便坐到了桌子旁,認真地翻看著琴譜。
鵑姐往裡面稍稍移了點,閉目養神。
“聽說空中飄了幾盞孔明燈。畫的還是隻缺了尾巴的公雞。還問吃否。真不知道又是哪個公子哥這般有趣。”
“是啊,不過據說是從皇陵那飄來的。誰有那膽子啊……”
缺了尾巴的公雞?
桐月汐忽的臉色一變,快速推開了窗戶,只看見了一個隱約的燈影從飛過了屋頂。
“怎麼了?”鵑姐當即睜開了眼睛,看見桐月汐一臉焦急,硬是要起身陪她。
“你歇著吧。我去另一頭看看。”桐月汐急急地回了一句,推開門就跑了出去。
“誒!你好歹多穿些!”鵑姐的聲音急急地傳了出來,但是桐月汐已經跑了沒影兒。
走廊盡頭的窗戶正好開著,桐月汐急忙探出身去打量,看著那缺了尾巴的公雞,桐月汐當真是哭笑不得。
還吃否?鬼才要吃啊!
桐月汐的耳根子頓時紅了一片,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傅墨雲並不是喜愛調戲他人的人,除非是有什麼事不得不讓他用這般含蓄的方式來找自己。
桐月汐咬了咬牙,便打算轉過身去尋鵑姐商量著能不能要一個孔明燈,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姑娘莫想不開啊……”明顯帶著醉意的聲音,看似好意的話語讓桐月汐頓時意識到不對。
“楚公……唔……”桐月汐急急地捂住自己的嘴,這才避開了那男子惡臭的嘴巴。
鵑姐在屋中休息,楚越又暫時注意不到這邊。
莫如雪倒是離這兒極近,可她是巴不得看桐月汐出事的主兒,自是不可能出手幫她。
桐月汐恨不得真的從視窗跳下,反正這才不過是二樓,暗自用下輕功定能毫髮無傷。
只可惜莫如雪盯著自己,萬一被她發現了可是不好。
不用輕功這般跳下又定然會傷經動骨,對於爭奪花魁可就又麻煩了。
“公子,你喝醉了。”關鍵時刻,倒是清風出手相助,對著桐月汐點了點頭便點了那人的穴道,將他扛到了另一處地方。
桐月汐匆忙感謝了一下,當即不再停留回到了屋中。
“這是怎麼了?這般慌慌張張的。”鵑姐靠著床沿,看著她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鵑姐,你可知這教坊司中有沒有孔明燈?”桐月汐拉住鵑姐,目光卻是四下搜尋著。
鵑姐皺了皺眉,“這教坊司中什麼都不缺,可唯獨沒有孔明燈。”
“為何?”桐月汐當即愣住。
“曾經有一個姑娘便是用孔明燈傳出了訊息,從而逃了出去。所以自此以後便再也不會給姑娘們放孔明燈了。”鵑姐嘆了口氣,直視桐月汐的眼睛。
桐月汐深吸了一口氣,咬著嘴唇思考著該用何物來替代孔明燈。
“是傅墨雲?”鵑姐不是聾子,外面議論的話語也全部聽在了耳中,再加上桐月汐火急火燎的神色,便是猜也該猜的到了。
“嗯。”桐月汐低低地應了一句,在屋子中亂轉了起來。
鵑姐看著她對著自己好不防備,心中一軟,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冷靜,“在這教坊司中,能夠自由出入的便只有看護。”
桐月汐當即眼睛一亮,正要去尋清風,鵑姐手上就用了力不讓她出去。
“你這身衣服出去,不就是給自己徒增煩事嗎?”鵑姐好笑地將外衣扔到桐月汐身上,又努了努嘴,示意她關上木門。
桐月汐吐了下舌頭,當即照辦。
因著方才留意了下清風的去向,桐月汐便順著剛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