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越卻依舊維持著發瘋的樣子,嚷嚷著今晚一定要睡在雪月閣。
桐月汐一邊與他爭奪酒罈,一邊盤算著若是談判會有幾分勝算。
“雪月……”楚越低低地喚著,見桐月汐一副打死也不會把酒罈給他的時候,依舊一聲聲地喚著。
眼看著楚越好似真的是醉糊塗了,桐月汐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管真醉假醉,自己可沒力氣伺候這個祖宗,頓時嘟囔了一句,“醉了,便趕緊回去歇著。”
楚越聽了就皺了下眉,奪過酒罈子便出門去尋他身邊的侍衛,卻不知為何,侍衛並未跟在他的身邊。連門口的侍衛都不見人影。
鵑姐不在,侍衛不在。而桐月汐唯一活動的範圍又在雪月閣前,至多前面一塊兒空地,雖然知道他的屋子在哪,這般貿然送過去,保不住就是楚越使計將自己丟到二皇子跟前。
在門口張望了一下,桐月汐便拉著楚越回了桌前,再一次將酒罈子奪了過去。
和剛奪到手時候的重量幾乎沒有不同,所以,楚越根本就是一口也沒有喝,又怎麼可能醉。
見桐月汐已經發現,楚越裝瘋便也不再繼續。
“大好的機會,不逃?”楚越抬起頭看她,眼裡哪還有一絲醉意。
果然是另有陰謀啊。
不過既然楚越想要演戲,自己也不妨陪他一會兒,唱個雙簧。桐月汐心中暗歎。
“逃,逃得掉?”桐月汐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幽幽地等著楚越的回答。
“的確逃不掉。”楚越將酒罈子往外一丟便起了身將桐月汐圈在懷裡與她咬耳根,“你知道你這幾日勾引了多少人嗎?”
“這我可不知道。我唯一想知道的是,我還有多少利用的價值,才能讓你不在今夜就殺了我。”桐月汐望著突然出現在脖子前面的刀片,依舊淺笑嫣然。
楚越聳了聳肩,“原本是想靠你拉攏二皇子這棵大樹。可惜你生病生得不巧。而如雪又聰明聽話。更何況,我還要花大把的精力培養你,捧你。”
“再加上,皇后的施壓。”桐月汐輕輕地補了一句,“不過……楚公子。你確定如雪是聰明,聽話的嗎?”
“無論如何也比這個鬼精鬼精的人好。”楚越將刀片又對著脖子靠近了一些。
“鬼精鬼精?我不過是為了活命。”桐月汐略微側了下頭,在楚越耳邊呵氣,“而她,可未必是為了活命。”
楚越眯起了眼睛,“她未必為了活命?你什麼意思。”
“她要的,是我死而已。”桐月汐低低一笑,手指輕輕點了點刀片,“暫且不說這個。楚公子可曾想過二皇子為何在開始就那麼執著於我。又可曾想過他為何願意留莫如雪在身側。”
“我只負責將他要的東西給他,箇中緣由,知道來作甚。”楚越的語氣明顯有些減弱,底氣也不是很足。
“因為,我對他而言還有價值。”桐月汐的語氣依舊淡淡地,彷彿在說別人的生死一般,“得不到的東西,才會顯得珍貴。只要你將我病癒的訊息傳出去,二皇子定然會不顧阻攔也要過來。若是不信,你便試試,在這教坊司之中,我可是插翅難飛,你也不差這些時間。”
楚越冷哼了一聲,最終還是將刀片收了回去,“這是你說的。”
對啊,是我說的。
沒有完全的把握,我絕對不會拿我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桐月汐輕點了頭,又湊到他的耳邊,“若是兌現了,我們便談筆交易。你捧我作花魁,我替你斂財……”
☆、第二十八章 此恨綿綿
楚越聽到桐月汐的低語眉頭微皺,若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
莫如雪如今已經當了兩個年頭的花魁,對於其他人的吸引力已經漸漸下降,而且教坊司中很難再選出一個比桐月汐更適合當下一個花魁的人選。
“不過,你得給我看見你有那個資格讓我捧。”楚越眯著眼睛淺笑,又上下打探著桐月汐。
桐月汐點下了頭,便乖乖地坐著也不再開口。
楚越倒是再一次打破了沉寂,“我很好奇,你這個念頭,是不是在剛進入教坊司的時候就有了。”
桐月汐歪過腦袋,邪魅一笑,“我只知道一件事,想要活下去。很多東西,都可以不要。”
楚越挑眉,也不再多問,大步走了出去。
桐月汐的眼神在他離開後便暗了下來。
前世尚且來不及將你這個罪魁禍首除去,你覺得今生還會那麼容易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