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豆霜、辰砂、白礬、米粉),使痰涎吐下而出,臨床有經吐下而神清志定者。此法現雖罕用,但不可不知。
3。注意活血化瘀法在癲狂病中的應用。癲狂日久,氣滯痰凝,影響血行,形成痰瘀膠結,痰為瘀之基,瘀亦能變生痰濁,痰夾瘀血,形成宿疾,潛伏臟腑經絡之中,每因觸動而發,遂成靈機逆亂,神志失常。為此學者將癲狂責之痰濁血瘀為主而加以辨證論治,選用活血化瘀法治療,常用破血下瘀的桃仁承氣湯,理氣活血的血府逐瘀湯、癲狂夢醒湯、通竅活血湯等。
4。注意開竅法的應用。本病總由痰閉心竅,矇蔽神志所致,故開竅法的應用十分重要。癲屬痰氣為主,可予溫開,藥用蘇合香丸;狂屬痰火上擾,可予涼開,藥用安宮牛黃丸、至寶丹等。
【醫案舉隅】
龔某,女,44歲,工人。
初診:去年8月因受驚恐,情緒過度,以致神志失常。時而抑鬱寡言,神情淡漠,時而語言喋喋不休,無故打罵子女,有時覺耳內有人言語,心慌膽怯,恐懼多疑,有時悲哭流淚,揚言要尋短見。兼有夜寐不寧,盜汗,兩目直視,大便乾燥等症。脈象弦細,舌質淡紫,苔膩。
辨證:驚恐之後,心膽俱虛,痰濁留戀,肝氣鬱滯。
治法:養心安神,鎮驚豁痰。
處方:炙甘草9g,淮山藥30g,大棗5枚,丹參9g,陳膽星9g,生鐵落60g(先煎),菖蒲9g,炙遠志5g,鬱金9g。7劑。
二診:多思善慮,大便乾燥,口臭,面目虛浮,走路不穩。脈弦細,舌淡紫,苔膩,根起刺。再宗原意。
處方:炙甘草9g,淮小麥30g,大棗5枚,丹參9g,合歡花12g,鬱金9g,陳膽星9g,菖蒲9g,生鐵落60g(先煎),制大黃5g。7劑。
後前方續服四月有餘,囑停止服藥。
按:驚恐而致心膽虛,氣鬱痰留,治以養心安神,鎮驚解鬱豁痰,藥證相符,症自平。
(上海中醫學院附屬龍華醫院編。黃文東醫案。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2008)
【古代文獻精選】
《素問·陽明脈解》:“帝曰:病甚則棄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數日,逾垣上屋,所上之處,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岐伯日:四肢者,諸陽之本也,陽盛則四肢實,實則能登高也。”
《景嶽全書·癲狂痴呆》:“凡狂病多因於火……故治此者,當以治火為先,而或痰或氣,察其甚而兼治之……若水不制火而兼心腎微虛者,宜硃砂安神丸,或服蠻煎、二陰煎主之……若因火致痰者,宜清膈飲、抱龍丸、生鐵落飲主之,甚者宜滾痰丸。若痰飲壅閉,氣道不通者,必須先用吐法,並當清其飲食,此治狂之要也。”
《張氏醫通·神志門》:“狂之為病……上焦實者,從高抑之,生鐵落飲;陽明實則脈浮,大承氣湯去厚朴加當歸、鐵落飲,以大利為度;在上者,因而越之,來蘇膏或戴人三聖散湧吐,其病立安,後用洗心散、涼膈散調之。”
第七節癇病
癇病是由先天或後天因素使臟腑功能失調,氣機逆亂,元神失控所導致的一種發作性神志異常性疾病,以突然意識喪失,甚則仆倒,不省人事,兩目上視,口吐涎沫,強直抽搐,或口中怪叫,移時甦醒,醒後一如常人為主要臨床表現,又稱為“癇證”、“癲痾”、“羊癇風”等。發作前可有眩暈、胸悶等先兆,發作後常有疲倦乏力等症狀。癇病首見於《內經》,如《素問·奇病論》日:“人生而有病癲疾者……病名為胎病,此得之在母腹中時,其母有所大驚,氣上而不下,精氣並居,故令子發為癲疾也。”不僅提出“胎病”、“癲疾”的病名,而且指出發病與先天因素有關,主張針刺治療。隋·巢元方《諸病源候論·小兒雜病諸候·癇候》對本病臨床特點有較詳細的描述,指出其有反覆發作的特點,並按不同病因分為風癇、驚癇、食癇等。宋金時代對本病的病因病機有較深刻的認識,如宋·陳言《三因極一病證方論·癲癇敘論》雲:“夫癲癇病,皆由驚動,使髒氣不平,鬱而生涎,閉塞諸經,厥而乃成。或在母胎中受驚,或少小感風寒暑溼,或飲食不節,逆於髒氣。”指出驚恐、痰涎、外感、飲食不節等多種因素導致髒氣不平,陰陽失調,神亂而病。元·朱震亨《丹溪心法·癇》認為“無非痰涎壅塞,迷悶孔竅”而引發本病。明清時期對該病理法方藥的認識逐漸完善,如明·龔信《古今醫鑑·五癇》提出癇病發病特點:“發則猝然倒僕,口眼相引,手足搐溺,背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