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想法說出,只是看了那有些暗喜的百里紹宇一眼:“三哥,你可知道,他們在何處?”
百里流觴以為,情況應該是沒有這麼的糟糕才是,可等到他踏上了那畫舫,看到那場景的時候,他才曉得,其實情況可能比他想象之中的要糟糕上一些,那房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即便是有那清香惹人的香料遮掩,對於他這個經歷過戰場聞慣了血腥味的人來說,即便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味道都足夠他聞到了。
“宋珩!”百里流觴叫了一聲。
宋珩眼下倒是沒有再昏沉著,她只是靠在房中的椅子上,她知道自己是燒的有些厲害,原本她還以為是不礙事的,卻不想原來還是她自己高估了自己,對於一早的事情她已經沒有了半點印象,只覺得自己渾身痠疼的厲害,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這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到自己再醒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昨夜來給沈從墨看過傷勢的大夫在眼前,而自己手上穴位上明晃晃地扎著幾枚針灸用的銀針,還有那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胭脂。
“宋小姐,你可算是醒來了,奴家和婉兒原本是拿了些吃食來瞧你們,卻不想你是暈倒在了床邊,想來定是你昨夜受了風寒的緣故,早知如此,奴家說什麼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裡照顧著沈公子的!”胭脂神色憂心,說著便是用雙手去探宋珩的額頭,那眉頭越發的緊湊,“還是滾燙得厲害。”
透過胭脂,宋珩才知道,自打自己暈了之後,那沈從墨不顧自己的傷勢卻是又扯裂了傷口,這房中瀰漫著的血腥味便是沈從墨留下的,從胭脂的話中,那沈從墨暈厥的時候,倒是吩咐婉兒去睿王府尋人。
所以對於眼下出現在這畫舫上的睿王和秦王,宋珩倒也不算是意外。
“殿下!”宋珩叫了一聲,原本按著規矩她是應該要行禮的,可她才將將撐著凳子的扶手想要站起來,卻是被百里紹宇一把按下了,“你那臉色差成這樣,這些個繁文縟節這些個虛禮還講究個什麼勁?!”
百里紹宇一向是不畏懼世俗的眼光,對於那些個禮數也一向不講究,他這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個昏倒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一個面色酡紅像是整個人要燒起來的人,他這才剛剛按上宋珩的肩頭,那熱燙便是從手心傳來。
“宋珩,你眼下怎麼燒得這般的厲害?”百里紹宇驚叫了一聲。
“若是殿下在水中泡上半個時辰,估摸著大致也會同宋珩這般吧!”宋珩淡淡地道,她又不是什麼聖人,練得也不是什麼銅皮鐵骨的功夫,任誰在夜晚冰冷徹骨的喝水裡面浸泡上那麼久,要是不病只能稱之為身體強壯抵抗力好,可偏偏她是高估了自己身體的強壯程度,還沒有到那個基礎上,只好現在在這邊明明身體滾燙無比,卻還是冷的有些哆嗦。
百里紹宇聽到宋珩用那麼冷漠的語氣說著這種話的時候,他呵呵一笑,“宋珩你既然是能夠這般毒舌地說話,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了,秦淮河水太涼,若是在夏日,本殿下倒是不介意表演一番弄潮兒給你看看,現在就算了吧!”
聽著宋珩那話,百里紹宇也算是明白了這宋珩想來昨天晚上是沒少吃苦頭了,還在冰冷的河水之中浸泡了好長一段時間,光是想著那溫度,百里紹宇也是要打上一個寒顫的。“那等夏日的時候,我便敲鑼打鼓著讓金陵城之中的人來看秦王殿下成那弄潮兒。”
宋珩聽著百里紹宇那些個話,不置可否,他是堂堂的王爺,嘴上是這麼說的,就算是到了夏日,顧著皇家的顏面,他怎麼可能會是表演什麼弄潮兒,想來也不過是眼下逗趣的說辭罷了。
不過聽到百里紹宇這番話的時候,她心中的陰鬱倒是稍稍少了一些,百里紹宇這個人看起來雖是有些不大正經,但是逗趣人倒是挺有一手的,光是聽著他那些個話,倒也讓她原本不是很舒坦的心情有些開闊了一些,也覺得自己現在也沒有冷得想要打哆嗦的程度。
“宋珩,你這人可有些不大厚道——”百里紹宇聽到宋珩這麼說,他的臉色微微一僵,他這不過是為了讓宋珩開心一點隨口這麼一說麼,哪裡是真的想要當那弄潮兒,還被那整個金陵城之中的人觀看,他又不是那雜耍的猴子!
“你可還好?”
百里流觴的問話略微有些生硬,他不知道眼下這個時候要怎麼同宋珩說,他一貫不是三哥有那舌燦蓮花的本事,即便他心中還想細問一些,也不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下他要怎麼去說。
“勞殿下掛心,宋珩並無受傷,只是稍稍受了點風寒,回去吃兩帖藥就沒什麼事了,明日即可進軍營”
宋珩的話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