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走,情願付贖金等著他們放人。”
“我們剛準備自己先跑了,你們就進來了,後面的事你們也看見了。”
蔣經義聽了,就明白為什麼兩個羯人說這些漢人不好了。
因為這些商人先前把他們當馬賊一夥的,不但沒有幫忙,還把他們給賣了。這麼一想,他也對後面的商人沒有了什麼好感。
“這是很正常的事。”杜進騎著馬,一臉“你們不懂”的表情解釋道,“商人們趨利避害,事事都要看看風險和收益是否值得他們去做。他們明明只要支付贖金就可以回家,又沒有生命危險,自然不會拼命。這些馬賊不會砸了招牌,若老是收錢不放人,就不會有人付贖金了。”
“而且,你們是‘綁架了朝廷大官要贖金的惡人’,又並非漢人,你們想要這群商人信任你們跟你們走,誰知道是不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這麼比起來,還是留在原地更好。至少漢人的馬賊只要贖金。”
杜進的話一說,李銳就明白了這些商人的想法。兩個羯人雖然聽得半懂半不懂,大約也知道是他們先前對馬賊報的身份讓這些商人猜忌,便也不再說軟蛋之類的話了。
杜進見人人都若有所悟,心中也有些自得。
“在你們的角度看來,這些商人自然是又怕死又忘恩負義,那是你們認為放了他們就是‘恩’。可是對他們來說,放不放都是一樣的,你道他們為什麼愁眉苦臉?因為怕馬賊報復。”
“怕馬賊報復?”李銳不可思議地看著杜進,“這些馬賊這麼囂張?”
“這條通路上馬賊自古就有。商路不通的時候,還會進草原劫掠一些較弱的遊牧部落。他們靠搶劫和綁架為生,遊走不定,人數眾多,又互相勾結以便互相支援,官府也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杜進搖著頭說,“經常是剛剿了這個賊窩的,另一個地方又起了。而且越是鎮壓,他們的手段就越殘忍。”
兩個羯人聽的一愣一愣地。“這位漢人先生,你懂的真多。”
杜進輕笑了一下,謙虛道:“哪裡哪裡,某老家在通州,後來又在通州教書,認識一些商人,頗知他們的不易。”
涼州武威,揚武都尉府。
“你說什麼?有兩個自稱有重大訊息的人要見我?”張致剛練完兵回來,一聽這話就笑了。“老子只是個武官,一不是將軍二不是地方官,找我做什麼?叫他們去將軍府罷!”
“都尉大人,這兩個人說是這個東西你一看便知,肯定會見他們。”那府裡的家將也是一臉莫名,但還是遞出了一個小袋子。“我看那兩個人的做派,像是馬賊或者強盜一流。”
“這更讓人可笑了,馬賊找我做什麼?總不能是看著我們兵多,拉官兵入夥吧?”張致一邊搖著頭一邊接過那小袋子開啟。
裡面放著一塊巴掌大的小牌子和一枚已經發灰的小指。
張致見了那牌子一驚,忙問送東西來的人在何處。
那門將回答還在門廳裡,張致這才鬆了口氣。
他拿出牌子細細打量。
這個小牌子,正是可以調動一萬邊軍的兵符。這樣的兵符,每支邊軍的將軍都有半枚。這小牌子之所以這麼小,也是因為它只是半枚的緣故。他手中的這枚兵符上用篆文刻著“甲兵之符,右在皇帝”,他們涼州的是“左在西軍,但聽調令。”
調動軍隊時,須使臣持符和邊軍最高長官兩符相合,方能發兵。
張致心裡一驚。這種兵符有十塊,最多時可以調動十萬軍隊便宜行事,當年先皇信任李老國公,這兵符有一半在李老國公手裡,後來上交兵權還了當今聖上,如今應該盡數都在紫宸殿的聖上那兒,怎麼會落到了涼州?
莫非是京城裡有人造反,聖上急差使者調兵勤王,卻被這些膽大妄為的馬賊給截了?
那這枚手指又是誰的?
張致的腦袋就像是被什麼人打了一棍,嗡嗡嗡作響。他也管不得那人為什麼不去將軍府而來自己的府上了,連忙讓那家將把那送牌子過來的人叫來。
沒一會兒,兩個身穿皮襖,腳穿馬靴的漢子過來了。這兩人身形魁梧,身上有一股彪悍之氣,走路也是腳步沉重,張致一看,就明白了家將為什麼說這兩個人是馬賊了。
這些人刀口上舔血,全身上下都是一種匪氣,不是馬賊強盜又會是什麼?
因事關機密,張致叫左右下去,然後才開口問道:“各位是何人?這信物從何而來?”
馬賊大多都不識字,有識字的,也不認識篆文,是以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