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林公公的照顧,若有朝一日林公公犯了錯,夏弘會毫不猶豫找一個新的太監替換了他。
抬眼望天,林公公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今日這般田地的。
其實轉念一想也不難理解,他一個被鎖在皇宮的閹人,又怎麼比得上沈燼墨呢?
仰仗著君王寵愛而生,卻再無別的攀附之處,曾是林公公最大得優勢,卻也是林公公最大的劣勢。
腰間長鞭握在手中,沈燼墨穩穩坐在太師椅之上,同牢房之內早已不辨日月的夏陵平靜對視。
“今昔何昔,本王不知這山河,是否已經同沈大人姓了?”
林公公那般狗腿子的模樣,足以映襯沈燼墨今時今日的地位。
“陵王在牆壁之下用鮮血劃出的印子,還不足以讓陵王記住在這裡待了多少日夜嗎?”
夏陵的不甘,夏陵的籌謀,夏陵的等待,沈燼墨進入內獄的那一瞬,便看得一清二楚。
轉頭坐在發黴的稻草之中,夏陵放棄了那無用的嘲諷,直接用自己手指,將那一個個日夜的記錄,一點一點摳掉。
沈燼墨來了,那便是他等來了屬於他的破土重來。
“本王在這修養了好一段日子,也不本王那些個兄弟,如今可還好?”
君心無償,帝王在上,一騎絕塵卻又並非無可匹敵的強大,是錯。
這錯,不分是夏域還是夏陵,犯了,就得等死。
他夏陵在這皇宮鞭長莫及,可旬湛那個瘋子,卻必然不會放過藉著他點破的那些個據點,將夏域的對手一一剷除。
明知是錯,旬湛也會去犯。
犯錯,拼死一試,指不定來日遭受圍剿之時,還能拼死一搏。
生在帝王家,擁有這樣得的君父,是他們此生最大的不幸。
他們,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