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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留下一幼子與年輕的嫂嫂。

其時老夫聞報不得不中斷學藝回家主持家裡大業。那時老夫年方一十六歲,還是個不大的孩子。為了維持這個家,老夫那時自是沒rì沒夜的在外四處奔波,將家裡的錢財全放在了販運軍馬與購置生鐵之上,又與金宋兩邊當官的廣結人脈。那時可真是財通四海,rì進萬金啊。東西南北的道路上沒有我到不了的地方,老夫的車伕船伕就有千人之眾;不到五年,金宋調和罷兵,老夫已是賺得滿缽而歸了,已是滄州的首富了。

老夫是個知足常樂之人,見好就收,自不想再作那刀頭上舔血的軍馬生鐵生意了,便蓋起了聚賢山莊,開辦了許多的錢莊,布莊,糧店,布店。二十一歲那年,在嫂嫂的安排撮合之下草草的完婚成家了,婚後亦是小兩口恩愛甜蜜。

因老夫習慣了在外面走動,又好愛打抱不平,故難得一年中有幾rì在家的。等老夫再回家時,女兒已是三歲了。老夫自是對其母女無比的疼愛。可有一rì竟發現妻子耐不住寂寞卻早已紅杏出牆,與外面一走得很近的本家勾搭成jiān了。老夫抱著女兒去問嫂嫂。嫂嫂礙於妻子的雌威竟不敢出聲指證。我也本想寬恕妻子的不忠的,怎奈妻子卻叫人暗中將嫂嫂給毒死了。老夫我亦是倖免未死。老夫後來憑自己的本事殺了那對狗男女,就在家陪著女兒,看著她快快樂樂的成長到一十六歲。十三年來,老夫從未出得遠門,亦從未想過再續娶一房,生怕女兒再遭受一點兒的委屈。

在女兒一十流歲那年,老夫便為她尋了家門當戶對的文武雙全的郎君。老夫本以為自己已作到了一個作父親的責任了,便又離家外出一年。老夫外游回來後不久,女兒卻是遭不明之冤而死,姑爺亦不知去向。老夫未多作調查便認為是姑爺下的毒手,一怒之下就殺了姑爺全家。不料後來得知竟是自己錯怪了姑爺,卻早已釀成了不可彌補的苦果。

老夫自那時起便對家裡一切均不再感興趣,索xìng就將家裡一切全交給已長成的侄子與管家打理,整年在江湖上四處飄蕩,一心為江湖伸張正義,終rì裡忙忙碌碌,混混庸庸的,也不去思念那已遠去之事。”

柳承敏說完,已是老淚漣漣。

任天琪與冬雪亦是嘆息不已,這老天究竟是怎麼的了,怎麼好人就沒得好報的!

任天琪輕聲道:“老爺子,其實你老亦不用太多傷悲了,一則事情已過去這麼長時光了;再則令愛地下有知的話,也會知道老爺子你這許多年來一直生活在悲痛,埋怨與自責之中,早就不記恨你了;再說,人之貴賤,命之長短,是天命使然,並不會以你我等之意念為準的,你老又何必過多自責的!”

柳承敏搖搖頭,道:“不對,這一切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終究是一生也不得解脫的,是我自己作的孽啊!上蒼早晚是要給我報應的!這是勿用置疑的,老夫一直在時時刻刻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也只有到了那一rì我才能最了得到解脫的。往rì裡我總以為,我如果成了滄州首富,我如有了很多很多的錢財,就是給了家人最大的幸福,就是給她們爭光了。如不是我整rì裡在外奔波想著賺錢,孩子她娘就不會孤獨得紅杏出牆,嫂嫂她就不會冤死,女兒她就不會無怨無故屈死,老夫亦就不會犯下如此大錯,永遠抬不起頭來,回不得家去。哎,老夫眼下是有家難回,無臉再見家鄉父老啊,又有何面目去見得姑爺!”

柳承敏道:“老夫現下才明白,錢財功名的啥的,均是些虛無縹緲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人世間維有家庭和睦,身體健康,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比啥都強,這才是看得見,摸得著,揮之不去的歡樂,這才是人一輩子的追求!”

任天琪冬雪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柳承敏瞧了二人一眼,苦笑道:“你兩個娃娃還小,萬事才剛起始,可千萬不要將這功名錢財看得過重,千萬可不要走老夫我的老路啊,那樣子可就活得太累了,不值得的!”

任天琪冬雪二人點點頭。

柳承敏探手入懷自懷裡取出一塊碧綠的荷花狀玉件,摸了摸,瞧了瞧,深情道:“小女如是還在世,亦已三十出頭了,老夫亦該已抱上孫子孫女了。”話語未落,已是老淚縱橫,掉在了那塊玉上。

柳承敏一臉的感傷與渴望,絲毫不見其昔rì笑傲江湖的英雄氣概,口如懸河的激情,此刻,其就是普天之下一再平常不過的老人,一個歷經了風霜的長者,有其的酸甜苦辣,有其的夢想渴望,有其的深深悔恨與自責;其雖說是富有,富可抵國,但其在人世間亦有無能為力的事情;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