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掛起,就不談得此事了。倒是令小侄好奇的是這皚皚大雪未曾化去,天寒地凍的,大先生如何此番急著去蘇州,是走親訪友還是又有江湖事端發生?”
柳承敏搖搖頭笑道:“非也,此去倒是與賢侄汝頗有所關連的!”
任天琪驚詫得很,又難以相信,急道:“這是為何,與在下又有何干系的,前輩請明講來才是!”
柳承敏輕掠鬍鬚,笑道:“老夫此次是受得龍虯莊邱老莊主委託,前去慕容山莊見得慕容家人,化解慕容公子與汝的誤會,同時亦是替邱大小姐嚮慕容家求親作媒的。”
這倒是美事一樁,任天琪聞言大喜,忙起身深施一禮,笑道:“如此前輩可真是幫了晚輩大忙了,吾真愁得該如何嚮慕容公子解釋如何給邱家妹子作交待呢,那在下定是要與前輩同赴慕容山莊再當面賠個不是的了。”
柳承敏讚許道:“賢侄亦真是世間少有的忠厚仁義之人,可敬可敬。本來嗎,江湖上彼此切磋身手是難免有勝負之分的,何況你倆的怨隙也非你所願,天下的英雄有目共睹的,過不在你;這些皆是因慕容家的心慠,不甚懂世事與空有口惠所致。不過自古來自是禮多人不怪地嗎!汝亦不必多自責才是。只是,不過,老夫一路上還需要停靠路過得兩地,不知如此是否會耽擱了賢侄的大事?”柳承敏沉默片刻略顯憂鬱道。
任天琪笑道:“不妨不妨,吾等就是去蘇州姑母家走走而已,早點晚點並不礙得事的。只是不知前輩要去得哪兩地方?又是否需繞道而行?”
柳承敏一拍額頭笑道:“不妨礙最好,不妨礙最好,省得老夫這大冷天裡再奔東奔西的;叫過船老大,吾自會吩咐!”
任天琪大聲道:“沙烏兒,請船老大過來一下!”
門簾掀起,田木佐進來,見過禮道:“回爺,船老大正在安排事務,片刻就到。”
任天琪想說什麼,又沒說,只是瞧了一眼田木佐。
柳承敏一愣,揉了揉眼睛又瞧了瞧田木佐,問任天琪道:“賢侄,這不是三眼觀音西門清遠的徒弟嗎?何時汝又收得其為奴的啦?”
任天琪見這事非是一兩句能說明白的,尷尬笑笑,道:“就這兩rì的事。木佐,見過大先生!”
田木佐上前見過柳承敏,退出船艙。
大先生瞧著任天琪,如有所思,淡淡道:“這三眼觀音可不是個善茬的主啊!……後生可畏啊!生兒當如賢侄汝啊,可惜老夫只有一女,又已早去了,哎!”
任天琪驚訝道:“令愛已早去了,這是為啥呀?莫非是因為生得病了無藥可救的了?”
柳承敏長嘆一聲,抬頭瞧著艙門口,目光呆滯無神,思緒萬千,久久不可回神,紅潤的臉上滿是悲痛與愧疚,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任天琪一見,明白是自己無意間挑起了大先生內心深處的悲痛,喚起了其人生的苦難回憶,忙起身深施一禮,輕聲道:“請大先生莫怪,晚輩確是無心喚起了你老的不快!”
柳承敏搖搖頭,轉回頭笑道:“坐下吧,沒什麼的,這些事皆已過去好多年了,老夫自己亦幾乎已是給忘記了。哎,難得今天咱爺兒倆有的是時間,又閒著無事,老夫便好好講講我這奔波忙忙碌碌的一生,吐吐老夫心頭這幾十年來的苦水。你倆就只顧給老夫整點茶水一旁好好聽聽老夫這辛酸的往事吧。”
大先生抬頭瞧了一眼任天琪與冬雪,一本正經道:“老夫這輩子可從沒對別人說起過自己的昔rì之事的,你倆可是頭一次啊。”
任天琪雙目發光,驚喜的扭頭瞧了一眼冬雪。
冬雪自是忙起身給柳承敏沏滿茶。冬雪亦是興奮得很。
要知大先生柳承敏馳名江湖數十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其的名望靠的不是其傲然天下的萬貫家財,也不是其不入流的三流身手,憑的是其對天下事無所不知的靈通與敢為天下先,敢作敢為的江湖正義。可其的出生,其的富可抵國的錢財又是如何得來的及這一生的經歷又當如何卻又沒幾個人能知曉的,堪為江湖一謎。如今柳承敏自己想傾心一吐,眾人自是求之不得的了。
柳承敏喝口茶,道:“老夫家世代居住在河北滄州城北柳家莊,老夫在家排行老二。家裡祖上頗有些錢財,豐衣足食,但亦不算得是當地的鉅富。老夫兄長乃天生作買賣之人,其將家裡的所有銀財只用於販運糧食,倒賣軍馬與經營生鐵三種生意之上,短短十年,靠著金宋間戰火不斷,狠狠的賺了一把,十年後便已是滄州當地上數的大戶了。可不巧的是兄長英年早逝,三十二歲便已歸天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