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在耳邊:“天子寵你,他怎麼個寵法?我嫉妒了,我今天就是要從虎口裡拔牙,我要先奸後殺!我料你到陰曹地府也無法喊冤,因為你一定羞於啟齒。”
他一邊絮絮叨叨,一邊解了凌疏身上的繩索。解完了繩索接著就想解衣服,他給人脫衣服手法很老道熟練,但今日不知為何那手一直在微微發抖。於是他用左手在右手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聲音脆響,心道:“要你抖!”那手捱了打,終於老實了,不再抖。
年未咋聞那聲音,膽寒心驚,牙齒上下打架,嗒嗒做響。楊曄聽到聲音,方才發現他在帳中竟然沒有出去,那麼剛才的好戲想必他已經盡收眼底,但接下來的大戲卻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看了,於是回頭吩咐道:“你去帳外守著,不許人靠近。”
年未顫聲道:“侯爺,這這這……。不妥當,趙王殿下知道了,他不捨得罵您,卻會罵死小人的……”楊曄笑道:“我從來還沒有聽說過哪個人是被罵死的,你太喬張做致了,這樣不好。去守著,聽話,不然我把鳳閣嫁給你。”
果然鳳閣二字一出,軍中所向無敵。帳子門一動,年大侍衛落荒而逃。
楊曄抱起凌疏,乾脆利落地上了床。
他沒進帳前,本是一心的憤恨,本想把凌疏胡亂給蹂躪了,就和對付宿敵一般,用最能羞辱人的方式貫穿了他,讓他自己沒臉再活下去。待覆身上去那一刻,暖玉滿懷,卻忽然變得小心翼翼。凌疏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十餘處,散發出腥甜的血腥味。他裡衣有幾處沾在了傷口上,楊曄往下扯的時候,開始手法很溫柔,但沒有維持多長時間,漸漸地不由自主加快。每扯到傷口,凌疏的身軀便跟著戰慄一下,想來甚是疼痛,有幾處本已凝固的傷口漸漸地又開始往外滲血,人卻始終醒不過來。
這血腥味似乎能刺激起人極大的**,讓楊曄瞬間便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管他流血不流血,且先痛快了再說!
醉酒的活死人好處多多,所有的凌厲和決絕在這裡蕩然無存,唯餘一具軟軟的身軀毫無防範地躺在那裡,一隻手蜷在自己臉頰邊,顯得甚是溫順乖巧。柔軟烏黑的長髮鋪滿了半個枕頭,形容誘人,活色生香。這天地間萬物俱有靈,但生而為人,諸般煩惱哀愁纏綿於身,唯有床笫之間可得片刻歡愉放縱,濃情到極致,墮落到極致,生不能死不能,上不能下不能,恍若黃泉碧落,忽高忽低,箇中滋味,真好真好。醉酒的活死人壞處也多多,楊曄行到動情處,巫山夢長,雲水一家,飄飄渺渺竟不知身在何處。覺得獨角戲無聊,想他能和自己鸞鳳和鳴翱翔天外最好。偏偏任如何賣力,凌疏酒醉,雙眼緊閉,始終不做任何響應。此種態度,可惡可惡。
後半夜風大,但帳中自成一方天地,溫暖安靜。床上自有一番風月,濃情旖旎。楊曄汗溼的頭髮粘在了凌疏的胸前,他伸手按過身下這緊緻柔韌的身軀,一寸寸地按下去,按出了雪白的指印,卻也沾染上了粘稠的血跡,那是兩人傷口上的血,不知道是誰的。他按到凌疏的胸口,硬硬地一粒頂著手心,來回摩挲幾下,彷彿是雛鳥在手心輕啄。楊曄覺出新奇與有趣,自己笑了,喃喃地道:“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不過是皇帝寵著你一點,全天下你就都不看在眼裡了。你這賣身求榮的貨色,究竟在得意什麼?如今被小爺我給收拾了吧?收拾了你又能怎麼樣呢?”
手一路向下,又摸到腰間:“凌疏,你比上一次摸起來,瘦了不少,定是這邊的飯食不合你的口味,這邊塞蠻荒之地,本就沒有什麼好吃的。你說你大老遠的跟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跟我上床?你可真賤!你……我說了半天,你有點反應成不成?叫一聲疼也行啊,難道你真的不疼?”
帳外風聲烈烈,帳內寂寂無聲,楊曄道:“凌狗……”他卻忽然頓住,自嘲地笑了一笑:“以後不能這麼罵你了。從前是在罵別人,今天起再這麼罵,就是罵我自己。這種傻裡吧唧的事情,小爺我不幹!”
凌疏頭髮散亂,有幾縷溼漉漉地粘在額上,楊曄伸出手指替他拂開,觸手微涼,原來那是冷汗,原來人在醉酒的昏睡中也會出冷汗。他摸索到枕邊的一條汗巾子,替凌疏把汗拭了去。
兩人的衣服本是散亂地堆在一起,他扒拉幾下,順手又摸到一瓶傷藥,便把凌疏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一處處都塗抹了,扯過一件裡衣來撕開,胡亂包紮了起來。一邊絮絮叨叨地自己誇讚自己:“你看我多好,簡直稱得上是以德報怨的典範!我要是真下手整你,我就把你跟那些營妓們丟到一起,誰想上你誰就上你!依你這脾氣,你能活得到明天不?如今就我一個沾惹了你,小爺我是皇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