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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陳清卿耳邊竄入聲音,她終於從院外的竹子移開一點點的視線,落到笑意盈盈的容若身上,她努力地扯兩邊的嘴角,僵硬的雙頰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們審出來沒,冰魄把我的財寶藏哪去了?”

她心心念唸的大堆財富,想到這便是父親為她準備下來的嫁妝,她的額頭情不自禁地冒起一條條明顯的黑線,還在上面放了毒,父親是想讓她帶著這堆毒物把夫家的人都給解決了嗎?她深表懷疑。

“這不是皇兄給你預備下來的嫁妝嗎?”容若涼涼地問道,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我想著反正你與澈兒成親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就讓他們把冰魄藏起來的財寶直接抬入了後院裡,無涯正在理頭研究呢!”

“這是我的東西。”她十分不喜歡容若的態度,彷彿她已經是在砧板上的肉,眯起眼睛,警告著容若別肖想屬於她的東西。“你別想什麼打什麼歪主意!”

容若搖搖頭,露出一個很遺憾的表情,然後極致認真地說道:“歪主意,我是不會打的。”她只會光明正大地打些主意,譬如跟著夜無涯去研究一會,順便撈個幾樣看著順眼的東西。

“玉清到底是怎麼回事?阿清跟喻凌致那人人長得這麼像,甚至比喻前澈是青出藍而勝於藍,為什麼玉清會突然腦袋搞不拎清地跟冰魄說要冰魄饒阿清一命?”她聽到容若保證,心下安定起來,誰也別想動她的東西,特別是金銀財寶,心安之後,她想起她與阿清從被困的山谷中出來夜宿一間客棧,阿清半夜裡聽到的事情來。

容若聽到這個,難得的有些困窘,若不是當年凌致派人守住公主府,她自己的兒子下落不明還是好的,可怕的是可能會命喪小河流。“我帶你去看看她吧,要不要去?”

玉清,小時候她是不太喜歡玉清的,想她天天動不動就流淚,像是宮裡的天天欺負她似的,某一天裡,她讓不長眼的刺客行刺,捨命救她的正是玉清,從這時起,玉清就成了她最親近的人,她也決定讓她改掉動不動就哭的習慣,讓她變得堅強起來,只是——

看來沒什麼成效呀,想到兒子的事,見慣大場面的她還是覺得後腦勺發涼。

“阿清不在府吧?”陳清卿想出門,極度想出門,只是她說了一句‘不想太早成親’之後,某人白天裡一直不留餘力地給她黑臉看,而夜晚又像幽靈一樣擠入她的房裡,生猛地折騰她一晚,然後天一亮,某人就遁走,讓她天天腰痠背疼,臉上的黑眼圈越來越深,只能用白天補眠,今天一早被容若這個她的姑姑、未來的婆婆給從床裡揪出來,她很困。

“不在。”容若將這小兩口的情形看在眼裡,樂在心裡,也不阻攔他們,也不在他們中間為他們解決一下問題,就作壁上觀,好好看戲,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她慫恿著侄女,露出狼外婆似的“慈詳”笑容,“出去一會就回來!”

她的笑容讓陳清卿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感覺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樣子,不過出府一次,讓她確實有些歡喜,其實她想趁人不備時落跑,可惜有人比她出手更快,又習慣性地替她考慮,封住她的內力,讓她滿腔不情願,只能安靜地躲在府裡。

“要是阿清問起,你得說是你硬要拉我出去的!”她脫口而出,再也受不了夜裡的折騰了,沒有內力的人哪裡經受得起他毫不限制的熱情,再這麼不知節制下去,她非倒下不可,所以她想出門也行,得找個墊背的,不能讓某人黑臉再黑得跟炭一樣。

容若點頭,算是答應下來,對她很無語。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前宰輔的府邸,大搖大擺走向層層重兵把守連只小鳥都飛不出進去的天牢重地,容若拿出一面金制令牌,面目嚴肅得沒有任何表情的守衛才開啟門厚重大門,把她們倆放進去。

昏暗的天牢裡潮溼陰冷,一眼望進去陰森森一片,僅僅牆上約莫五丈的距離都有一個昏暗的火把,火苗隨著牢房最上面的細小孔度裡透進來的寒冷空氣微微顫動著,此起彼落的痛苦呻*吟聲不絕於耳,整個天牢漫延著死亡的氣息。

陳清卿不敢走前面,就緊緊地拉住前面的容若,鼻間全是夾雜著潮溼的黴敗之味,讓她的胃裡一直不太安靜地泛起酸水來,眼睛都沒敢亂瞄一眼,怕看了什麼驚悚的畫面而夜裡睡不著,可就難過了。

“玉清,有人來看你!”帶路的婆子面色嚴厲地用腳踢向一間牢房門,震動了裡面蜷縮著的人,卻是沒有起來,讓婆子有些不悅地又踢了踢牢門,“還不快起來,你把這裡當成地方了,還以為你是宮裡的女官呢,架子擺得夠大的!”

陳清卿站在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