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幼稚!小孩子才會互相丟砸麵糰。”小樁子搔搔頭皮。
沒有人應和他的話,因為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地“欣賞”烈主人和餅西施的麵糰戰爭。
大廚房裡頭的人已經全身沾滿面粉,有著形容不出的狼狽和好笑。
第四章
餅鋪的垂花門乃是分隔內外的屏障,一道急光掠影之後是另一抹纖盈身段的翻飛。
“確定她是你尋找兩年的人?也許只是同姓、同年齡。”
“或許,”含笑的嗓音陰冷回道:“或許同姓是巧合,她的做餅技巧亦是巧合,十八歲也是巧合。”
“那麼,咱們是否動手?”
“你認為呢?”其實他已經確認她即是他苦尋兩年的人,因為她的相貌和她的生母一般無一。
軸畫是他爹親手所繪,而她,與軸畫裡的那個嫻雅女子不僅眉目唇鼻極為相似,最重要的是她的芳名亦是潤潤。潤潤,是他夭折妹妹的小名。
爹對軸畫中的男人有恨,但是對裡頭的女人卻似有另一番曖昧的情緒。
“一旦找到那件東西,應該如何處置她?殺她滅口?”
男人俊美的丹鳳眼微微地眯起,他輕笑,
“無妨,為了那物品,殺一個人和殺一百人都無妨。”
“是嗎?你……”唉,她的嘆息只有她自己聽見。
單奕陽怒視的目光灼灼。
潤潤也狠狠地瞪著他。
兩人相同的表情,相同的狼狽不堪,他們成了白髮者,因為互擲麵糰之後,又相互丟砸一小袋一小袋的白色麵粉。
原本的觀戰者一致退出這恐怖十分的戰場,一來是身為底下人的他們不敢逆上,再來是餅鋪前面可不能唱空城。所以包括單忠也忙著鋪子裡的活兒了。
兩人繼續對峙,直到小樁子怯怯的聲音在廚房外響起。
“元姑娘,許多大爺都說要由你介紹圓大餅,不然他們不買。”
單奕陽彷彿吃了十斤炸藥地狂囂:“去叫那些色老頭爬滾出去,否則我會親自踹人。”
潤潤回吼過去:“你敢!來者可是客。就是你這暴猛性子時常得罪客人,這百年老店才快垮了,難怪老夫人要為虧損連連而煩惱。”
他的腰不軟,他的嘴也不甜,尤有甚者他根本不稀罕餅鋪的興衰。
其實他大可以把餅鋪丟給她,就像丟出一個燙手山芋。她不但負責認真,最重要的是她把那個詭詐得可愛又可惡的奶奶當成恩人,他相信她一定可以為了報恩而把這老餅鋪一肩扛下,甚至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但是他彆扭得連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他只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地生氣!他不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嗎?然而她卻不思圖報,也不是希望她做牛做馬啦,但是一個微笑或是一句謝謝她也吝惜給予。
他絕對不是稀罕,就是不痛快,這不痛快令他這一向直腸子的人難受極了。
所以他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他住進餅鋪為的不是奶奶的約定,而是他要破壞她救援餅鋪的每一個辦法。這對他而言可是不正常的行徑,畢竟他不是小心眼的人。
不過,從遇到她開始一切便亂了譜!算了,他沒有多餘心思去琢磨。
單奕陽堅持,“倘若你敢再出去接客,我就把你綁起來。”
“接客?”潤潤抹一抹頰上的白色麵粉。“姓單的,你當我是娼妓啊?”招待客人和接客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總之,你敢……”
“知道了,綁我對不對?”她甩甩袖子,轉身往外走兩步,回眸對他嬌媚一笑。“這一個月之內餅鋪歸我管理,你呢,只是住宿的‘客人’。”所以無權干涉她。
很好,她以為他是對空氣說話。大丈夫不怒則不威,他應該叫她見識一下他的男威。他一大步上前,將她攔腰抱起。
“喂!”她吃驚地雙手拼命舞動,企圖掙脫出他的箝制。
“我說過我一定會把你捆綁起來!”而他現在便是要這麼做。
潤潤氣得快暈了,她的雙腿在半空中晃著,但是高大如山的單奕陽卻從容地抱著她往廂房走去。
潤潤低叫:“放開我!你這比蠻子還要蠻的壞蛋!”
單奕陽哈哈大笑,彷彿得到天下寶藏般地爽快無比。
一旁的小樁子則是看得目瞪口呆。
一刻鐘之後,整個餅鋪沸沸揚揚地討論著單奕陽和潤潤之間的火爆氣氛以及……曖昧的情愫。
單忠將